术似的，掏一块大白兔，放在病人手心里。不太好意思地说，“是在儿科的时候留的习惯，兜里总会带些糖给小孩。”

    杨星轻轻攥着糖，小幅度地摇了摇——如果不是输的晃动，蒋文轩本不知杨星的拒绝。

    “拿着吧，我老师说，病房里的病人总要有些念想才能过去。”蒋文轩从桌屉里拿指甲刀，很温柔认真地给杨星剪着指甲。

    “蒋医生？”值班室的护士小赵趴在椅上睡着了，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又突然惊醒，整理了一衣服就看见蒋医生站在门外昏黄的灯光，穿着件T恤衫，拎着个不锈钢饭盒往病房走。小赵抬看了看时钟，短针已经指到11了。

    “赵你怎么不去床上睡？”蒋文轩停来，隔着大概有十米的距离和小赵寒暄。

    “昨天我值班，今天小王相亲，替她值班，连着两天没休息，太困了。”小赵说完打了个呵欠，睛要睁不睁的，是明显的黑圈。

    “赵你赶休息。”蒋文轩目送小赵了休息室，才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

    杨星已经睡着了，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睡着的时候也是轻轻皱着眉，双手在空气里不安分地挥舞着，似乎要抓住什么一样。

    “在呢，在呢。”蒋文轩伸手把杨星的手包起来，像是对待一个脆弱的孩。看着杨星不再挣扎了，才放开他的手。

    杨星是个可怜人。蒋文轩心想。从医生护士的中，蒋文轩大概拼凑了一个生活不幸的影，影影绰绰地笼罩着杨星这个人。无父无母，小小年纪门打工，还没等赚到钱，就一个意外从空摔，险些落残废。

    可好像他们说的又不完全对。杨星白天的时候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神里总还是有灵气，不像是经受过大苦大难的样。不笑也不哭，睛就眨呀眨，看着自己手腕上一截破旧的红绳，绳上串了个珠，珠也是红壳，最里面有些白。蒋文轩问过杨星，杨星似乎不太好意思，抿着嘴想笑又怕疼不敢笑，很小声地说这是给自己留来的件儿。说是玛瑙，能保佑自己的。杨星谈到的时候睛特别亮，蒋文轩见过那样的睛，是在小时候去乡的叔叔家，家里刚刚生的小羊羔也是这样，乌黑的睛亮晶晶的，真的像是童话故事里形容的一样，像是宝石，熠熠发光。

    “那你呢？”蒋文轩等杨星温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杨星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