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桌拼在一起，上面是队的大喇叭。

    台是清村的村民，带着自家的小板凳在面坐着，时不时接耳地讨论着什么。

    乔万山小声问方卿：“你说这又是要说啥呢？地都快荒了还不？”

    今年清村只有十月份的时候收了大豆，接着地的小麦却是没人，当时忙着炼钢，吃饭有堂，谁还地呢？等到野草盖过麦苗，麦苗争不过野草，这一季粮算是难抢喽！

    方卿跟他咬耳朵：“我看报纸上说啦，有的地方说来年能实现亩产万斤呢！估计就是要说这事儿。”

    大冬天的，乔万山耳朵被方卿说话的气息得的。

    “亩产万斤？这不梦么？”

    “嘘”方卿忙叫他小声一，“不知，报纸上这么说的。”

    乔万山看着他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发被压在绒绒的帽底，从上方看去，只能看到一红扑扑的鼻尖和殷红的嘴，天气，那嘴有裂了，像一朵枯却艳丽的。

    乔万山想着，回城得买涂嘴上的药膏。

    队端着他那大肚上台了，走到中间的位置把板凳往后拉了拉坐，拿起桌上的喇叭像模像样：“安静安静！”

    有刺耳，冬日里刺骨的冷风把他的声音劈开了似的。

    台上没人讲话了，全都仰着脑袋望着队，等着他发言。

    徐六来晚了，他被徐父叫去城里打酱油，回来到河边的时候，看到大家都往这边来，他才后知后觉往这里赶。

    秦朗先看到他，用胳膊肘撞了撞李书华，挑着眉使了个神。

    李书华一见那个小傻，心里登时咯噔一，连忙把低去，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可没用。

    全村人看着这傻提着一瓶酱油东张西望半天，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撒就往李书华那里跑，到人跟前了，没有板凳，他就往底一坐，酱油瓶放边，两手去抓李书华的胳膊，要抱在怀里。

    人都笑起来，不远有女人调笑的声音：“果然是个傻，不知羞！”

    “这要是个姑娘，不让人笑掉牙了！”

    “就是就是！”

    更有悄悄的好奇声儿：

    “诶，男人和男人也能那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