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包来的呢！”郝行江边生火边跟小厨说话。

    他自己倒不大听，咿咿呀呀的，叫人不大耐烦，只是看媳妇儿听，有时陈小厨像模像样地亮两嗓，他就跟着捧场。

    该锅炒菜陈小厨就亲自上手，不让他来了。

    晌午天他俩才吃一顿，在清村里搁旁人家，这是要被戳着脊梁骨的，可他俩不在乎，谁听那些闲言碎语？

    第三十一章

    夏天好像格外地，方卿的羊大了，生了只小羊，乔万山寻思着把母羊给卖了，给方卿买两好衣裳，方卿不让。

    他蹲在羊圈里，左手搂着母羊，右手搂着小羊，瞪着乔万山：“你要是卖羊就顺便把我也给卖了吧！”

    乔万山哪还敢再动这念？

    但方卿还是不放心，上回一到家满地血腥的事儿他可记着呢，暑假没事儿，他天天就在家里呆着，不让乔万山靠近羊圈，草也从乔万山手里接过来自己喂。

    乔万山有些哭笑不得，他哪有那么万恶？

    新一学期开学的时候，乔万山了个瓦匠，跟人些给人家翻新屋的活儿，天天跟方卿一样，家里城里两跑，工地上中午饭，乔万山中午就不回去了，两人和以前相比聚少离多，每天早上一大早就起来，喂羊吃饭安顿好老爹就一块往城里赶。

    本来乔万山还要拉着小板车带方卿，但方卿不愿意，这路他又不是不能走，工地上活重，自那一回见着人上的两绺血痕，他见不得人那么累。

    有时午方卿课早或是没课，就早早地到工地上去等乔万山一块回去。

    工地上都是些没念过书不识字的糙汉，有纯粹实诚的，回回一见方卿去就忙拎着两块两块砖摞在一起让他坐，跟在自家招待客人似的。

    乔万山不大兴，他的风全让旁人抢了，一回两回的，再后来他大老远一瞟到人来，就拎着两块砖在手里预备着。

    等人来的时候就挨着人坐一会儿，偷偷摸摸地手指什么的。

    这天方卿课收拾收拾了书正准备去找乔万山，刚门杜德明就从后跟上来。

    “方老师最近走得怪早哇，”他一手搭上方卿的肩膀，“急着去哪呢？”

    方卿快步往前走了一步，把那只手给甩掉了。

    “不着急。”

    “不着急看你不在办公室多坐会？”杜德明挟着书跟上来，“前天小梅孩的满月酒，怎没见着你啊？啧啧，你没见着那孩，哎，我见着的时候就说跟方老师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