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办公室的独立烟区，他已经完一整支烟，还没有对我说一句话。微微皱起的眉让他看起像是在苦恼，但看不他是否在斟酌什么。

    “你跟我像的。”他说。

    很奇怪，我觉得自己明白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我跟他很像。

    他的眉目间应声蒙上一层诧异迷惑的神，不过转瞬即逝。接着他笑了，看我的神充满新鲜，还有一难以描述的亮光。即使是第一次见面那天，他也没有这样看过我。

    我慢慢地抬看了他一，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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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不用，我什么都非常满足，所以就这样就好。”

    “可以了。”

    “没有什么想要的吗？”他说，“你有权利提要求，什么都可以，虽然我不一定都能满足你。”

    我不喜在工作时间接私人通话，平时会给个人终端设置来电屏蔽。但今天不知为什么忘了，这么巧，他就发来请求。既然忘了，那就接吧。我需要转移注意力。

    “我可以回去工作了吗？”

    “好吧，那么，你想以后怎么样？”他抬起手，在他和我之间指了指。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有没话找话，索然地解释：“《乐园》反响不错，有两家大影院非常隆重地要请我们去映。你知，

    我转往外走。从这个独立烟区到他办公室的外间有一条短短的走廊，一到底那。我觉到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哪怕我打开了门，走了去，再关上，也能受到它的存在。它一直把我押回到实验台前。

    然而我回答的却是：“没有。”

    “就这样。”

    “中午有空吗？”良久，他终于说话了，把只了三的第二烟用力摁灭，像了什么决心似的转过看着我，“算了，你会想办法拒绝午饭邀请的。”

    很好，我们基本等于互相默认了现状。就是“你知我知，并且我知你知，你也知我知”的现状。而且我们的默契来得如此迅速，空气准确地传递了彼此的意思——不必把话说开，就把那些你知我知埋在神里、表里、应里。

    我也不开。因为不想开，只想装傻，脑海里把自己想象成一只混吃等死的鸵鸟。

    当然，用“押”字可能夸张了，它并不是严厉的。相反，它是安静而温和的。我只是没能像自己想象和准备的那样轻松，所以觉得它太重了。连心脏也跟着后知后觉狂起来。

    “哦。”我说。

    宴宗羡的通话请求就是这时候来的。这是他在我放了鸽之后，第一次主动来电。

    “雀儿，我要晚几天回去。”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平常，就好像我们并没有在行“冷战”——他单方面的。

    他定定迎着我的视线，又问：“你有什么想知的吗？”

    看吧。我抬了抬眉梢，意识想接句话，又没想好说什么。于是最终看上去言又止。或者还有尴尬。随便吧，我现在不是什么样，他都会很大程度顺着我的。人都是这样。

    “好，那就这样。”他像答应我什么要求似的，用一郑重的态度说。

    有。一瞬间，我心里涌来很多问题。比如，你们三个当年发生了什么故事。比如，你和我爸……和宴宗明，是什么关系。比如，爷爷知我是谁的孩吗。比如，你为什么不要我，她为什么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