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的意识在我脑里飞速膨胀，像一团发起的面包那样朝我大脑里的神经压过来。我嘲笑自己怎么又犯傻——宴宗明早就说过了，大人们都是知的。是我自己缩手缩脚，没有去追究大人们都包括了谁，他们都知到什么地步。

    纸袋沉甸甸的，我没来由地有些拘谨，生怕他给我准备了太多东西，达到“破费”的程度。我还没有很自然地把他放在一个能让我心安理得接受好的位置。

    挂掉这个通话时，班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实验室的同事都走了，整个办公空间变得很安静——也不是说有人的时候就不安静，我们的工作质决定了这个空间大多时候都是安静的，但有人和没有人还是不一样。

和神骗不了人。

    我笑了。还远呢，而且小孩儿还没生来。

    偶尔，她也会问问姑婶的况。

    我摇摇，站起来看着他：“没有，我就呆一会儿。”

    “滴——”

    “宴雀。”叶诀办公室的门不知什么时候打开的，他站在门。

    “我爷爷也是知的，对吗

    有些事，天然有期待。

    我灵光一动，蓦地意识到什么：“他知了吗？”

    “还没走？”他抬瞟了一悬浮的时钟，“加班？”

    “哦，那好的。”她说，然后低，用小拇指搅动自己的发玩。

    大门的方向忽然响起通行提示音，我转过椅朝外望去。是叶诀。直到现在，我见到他还是会有一张。他最近国了，有一阵没见过，我以为他要个月才会回来。

    “谢谢。”我连发声都是拘谨的。

    姑婶很好，怀到第三个月，没有什么不良反应。五婶现在也没遮掩和爷爷的关系，贴地为姑婶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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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以为自己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打破，是在保护什么。

    “不知你喜什么，不过你以后会有越来越多的会议要席，需要一更合适的行......希望你喜。”

    其实本犯不着。

    “一直都知。”

    我最近很喜这样的时刻。

    “他什么时候知的？”

    我收拾好东西，准备班。

    夕真是太好了，从落地玻璃窗一直铺到他脚，罩在他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我放东西走过去，他对我柔和的微笑，递来一个黑的纸袋。

    “他知。”果然。

    但她这样，令我很放心。因为我知她开始接纳。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心不在焉地，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直到他关上了自己的门，我才回过神来，然后发现自己一直目送着他的背影。

    傍晚，二十八楼的办公区，落地玻璃外仿佛可以直接望到天际的视野。以及，一天之中最温柔的光。为了这些，我也很愿意晚一回家。

    我们彼此沉默，过了一会儿她说要去工作，就挂了通话。片刻后，我的个人终端上收到她的信息：哥，你说我中秋要为小弟弟准备什么礼吗？

    因此多少有落寞。

    他的笑容加了几分，“有件事……”他直视我，“我只是告诉你，你不用有负担。个星期二是我爸的生日，家里人会给他办一，就在家里。”

    他爸，就是我血缘上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