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翻的时候，对着不远一座被烧的只剩框架的殿愣了愣神，一时之间他居然想不起那里曾经是什么地方，他有些茫然地转过视线低低地开：“阿嵬，你可还记得那是哪里？”

    崔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刹那的讶异后，轻声：“璟哥，是永寿。”

    “永寿，”严璟低低地重复，而后轻轻摇了摇，“是啊，我该想到的，陈启那么憎恨我父皇，当然恨不得要将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尽昔毁去，只烧了一间永寿，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他微垂眸，不知是说给崔嵬还是自己：“烧了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失去的，也总会慢慢收回来。”话落，他转回视线，望向面前的泰宁殿，微微勾起，“走吧，阿嵬，百官还在里面等我们呢。”

    崔嵬直了腰，右手握住腰间的剑，收了面上的笑意，带着几分从战场上浴血而归之后的威压，朝着严璟了：“好。”

    严璟看着他这副样，忍不住笑了起来，直笑的崔嵬忍不住打量自己：“璟哥，怎么了？我这还有问题，是符越的外袍不合？”

    严璟轻轻摇了摇，底满是温柔的笑意：“我只是在想，第一次见到你这副样的时候，我当时的恐惧应该和此刻大殿之中的百官们一样。”

    崔嵬眨了眨，记忆被严璟几句话波动，好像一回到了那片茫茫的沙海，他手里的剑直指向严璟，恨不得立刻就要了他的命。却没想到，机缘巧合，百般波折之后，二人之间竟是完全换了一关系。提及当时自己的误会，崔嵬仍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小声：“那璟哥现在还觉得害怕吗？”

    “不会了，”严璟摇，笃定，“现在只有你不在我边，我才会觉得怕。”

    崔嵬方才走得慢了几步，正好站在低几级的台阶，闻言忍不住朝着严璟看去，明明这人此刻上只穿了一件简单的小袖袍衫，在方才那样激烈的打斗之后自然也不会落得什么好模样，尽如此，却依然掩盖不了他上的气度。只这么一望过去，就能轻而易举地牵动自己的心弦。

    崔嵬的手指动了动，最终又重新握了手里的剑：“那璟哥永远都不用再怕了，因为我会一直在你边。”

    仅是望着他的侧脸，就再也舍不得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