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楼，从刷票、站。

    已经晚上十一多了。

    但站大厅还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奚苒在墙边驻足，摸手机，看到有个奚父未接来电，立回拨过去。

    “嘟——嘟——”

    响了两声。

    那飞快地接起来。

    “苒苒？到了吗？”

    奚苒脸上浮笑意，开：“嗯，已经站了，在南1这边。”

    奚父：“好，你等等。”

    电话没有挂断。

    奚苒默默握着手机。

    等了一分多钟，她随意地抬起眸。

    目，奚父正快步向她走近。

    奚苒蓦地就弯了角，三两步迈过去，喊了一声：“爸！”

    父女俩已经一年没有见过面，哪怕家里重男轻女，到底也是自己亲女儿，总归还是想念。

    只是奚父生敦厚老实，又有沉默寡言、不擅表达，奚苒也怕大广众太尴尬，并没有来个拥抱什么，只互相上打量许久。

    奚父淡淡开：“瘦了。”

    说着，拍了拍她肩膀，接过她手中行李箱。

    “回家吧。”

    “好。”

    两人并肩离开。

    从铁站开车回家，还需一段路。

    这会儿，已经更半夜。

    除了站附近有来往车辆，再往城里开一段，路上就安静畅通了。

    沧平的冬夜，和江城截然相反。

    没那么刺骨冷。

    也没什么灯红酒绿。

    奚苒默默地望着窗外，联想到，自己去年回来过年时，也走了这条路。

    只是那会儿，她沉溺于不和谐婚姻中，心心念念、难以自。

    此刻，心境已经大不相同。

    车厢里安静了许久。

    奚父终于忍不住，开问：“你和小贺，是已经离婚了吗？”

    早就猜到会问这个，奚苒已经好了心理准备，低声说：“没有，协议书签了，但离婚证还没拿。过完年我回去会走法律程序。”

    奚父愣了一。

    对于老一辈人来说，听到“法律程序”这几个字，就会心生想法。他们总觉得沾上官司，不是什么好事，说去也不好听。哪怕是作为起诉方，也应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苒苒，你要打官司吗？”

    “嗯。”

    奚父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眉已经皱了起来。

    “为什么呢？你已经不是很喜小贺的吗？他什么坏事了吗？”

    结婚时，奚父奚母怕被人说卖女儿，其实也是犹豫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