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豪却不答话，只笑了一，从袋里掏一串钥匙：“这是刚才趁护士班时从值班室里偷来的，能打开地二层所有的门，我记得地二层有个存放官标本的房间，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顾萌盯着那串钥匙，目光闪了闪，：“没兴趣。”

    陈家豪：“……”

    晚上八，外面的雨停了，从窗往外看，今晚的月亮圆而亮。

    顾萌半躺在床上，翘着，手上拎起那串钥匙放在前晃动，兀自陷沉思。

    钥匙是陈家豪给他的，那家伙坦言说不敢七之后门。

    没人敢夜晚门，顾萌当然也不敢，但黄那只惊惶大睁的睛一直在他的脑海里转悠，十分。

    不搞清楚浴缸里的睛来自哪里，今夜怕是会睡不着，而且，钥匙要在明早于上班前还回去，时间有限，机会难得。

    一咬牙，他从床上翻坐起，对恩瑾说：“我去趟地二层，想睡了就关灯，不用等我。”

    恩瑾正在翻一本厚厚的医学书，不知从哪个医生的办公室顺回来的，听了顾萌的话后合上书本，：“一起。”

    顾萌不想带他，万一遇到什么脏东西，他只能确保自己能跑得快一，不一定顾得上恩瑾。

    他哄：“我很快回来。”

    恩瑾直视他：“一起。”

    顾萌：“……听话。”

    恩瑾：“一起。”

    顾萌：“……”

    *

    夜晚的医院，恐怖气氛不是盖的。

    两人带上手电，穿过昏暗的过，来到电梯前，顾萌在旁边的仪上指纹。

    因为目标明确，电梯后直接选择负二层。

    到了地二层，电梯门开启，外面直通黑漆漆的一条廊。

    柜、椅、病床沿着墙边堆放，只留暗的廓，最瘆人的还属不远靠放的那几个塑料模特，在黑暗的掩映酷似真人。

    顾萌打开手电，四照了照，步电梯。

    刚迈一步，罩着铁网的灯“啪”的一声亮了，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他差抖掉握着的手电。

    恩瑾走电梯，：“这条走廊安装的是应灯。”

    顾萌跟在他后面，嘀嘀咕咕：“吓死爸爸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廊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后的灯一盏一盏熄灭，声控开关在空的楼里错发声响。

    经过一个塑料模特时，顾萌脚步一顿，偏过脸看去，那是商场里最常见的男士款，工糙，金发碧，面带微笑，那双涂成浅蓝的睛朝着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