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同伴什么事，语气不自觉严厉起来。待他追去后，隔着朦胧的雾，却看到唐止穿着单薄的白衣衫，站在发“咕噜”声响的大缸前静止不动。秋的风起时，衣衫贴着清瘦的背飘动，显得唐止孤伶伶的可怜。

    顾萌追上去后，顺着唐止的视线看向煮布缸。蒸腾的气被急卷的气裹挟着飘散到一边，缸里的沸。翻腾的一簇一簇泡间，可见缸底暗沉的灰褐。

    唐止致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对顾萌视而不见，仿佛沉浸在了另一个世界里。

    顾萌将他转过，心里微急，沉声：“唐止，你看着我，到底怎么了？”

    唐止木然地从缸里移开视线，看向顾萌，清冽的声音异常冰冷：“不见了。”

    “不见了？”顾萌拧眉，不解，“什么不见了？”

    唐止没说一句话，挥开他的手就朝另一个方向疾跑而去，也不知要去哪里。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要去哪里。

    顾萌脑突然转过弯来，能引起唐止这么大反应的只能是薄晔。

    正要抬步追上，被人从后拉住。

    顾萌因此回，看到恩瑾冷艳的一张脸，带着明显的起床气。来不及解释了，只是将恩瑾的手撤开，语速加快：“薄晔不见了，赶去宅其他地方找找。”

    *

    宅里很暗，唯有外面走廊上挂着的白纸灯笼散发一光亮，屋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唐止穿过中央的厅堂后，在后院一侧的某间房里看到了一如星的灯光，将木制窗格上的纸照得薄红透光。灯光虽然微弱，在四周漆黑的夜里却抓住了唐止的视线。

    唐止想都没想就冲过去推开房门。

    光线来自房间里的一扇绣着山画的屏风后面，同时映了一人影。黑的影爬上了房梁，将半个房间都撑满了。

    看到影，唐止松了气，忽然就缓过神来。他朝前走，不自觉地有些生气：“薄晔，为什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跑了来，是不知夜里有多危险吗？”

    向着屏风走去的工夫间，唐止环视打量四周。房间里的大多数空间都吞没在黑暗中，但他还是看了这里是丁家小的闺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