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老妪。

    让何秋觉得有些陌生，她太久没有认真看过杨婶了，印象里杨婶还算年轻，虽然嘴像刀，但心地却还好，也常脸带笑容，远不是现在满脸沟壑的模样。

    那双三角一半的白来，愈发显得刻薄。

    岁月在一个人上烙的痕迹竟然能这样残忍，收走了她上本就不多的优，放大了一切缺。

    何秋叹了气，把原本要说的难听话咽了回去，了气，努力压抑着心里的不悦，“杨婶，我们家怎么就商了？我们生意从来不缺斤少两的，也没有用过不新鲜的东西，十几二十年了，街坊邻居都有看见的，您想找茬？”

    “还有啊，我们家谁是铁公啊？您满大街去问问，谁家有难的我们不帮忙，我爸去看见个假乞丐都还给几个钱呐，您对铁公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她小嘴叭叭的，杨婶被她得半晌说不话来，有心想说要不是他们家得绝，自己当年也不至于让女儿嫁给现在这个女婿，女儿也不会现在躺在医院里一伤病，还没钱付医药费了。

    可是这话不能说，说来只会让大家嘲笑。

    大家都住这条街上，杨婶知很多人背地里都嘲笑她，说她偷不着蚀把米，尤其是看到何天跟他媳妇一起的时候更是如此。

    可是她又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嫁女儿不就是这样的吗，肯定要算一男方家财什么的，总不能自己辛苦养二十几年女儿，一朝嫁去什么都得不到罢？那岂不是白钱了！

    她不能再这时候说这些话，于是只能气得脯一起一伏的，瞪着了半天气，“你、你你……你这个小娼妇……”

    “外婆！”何秋的忽然被人往旁边一挤，是杨宁云的女儿走了去，“您别说了，我跟您……”

    话还没说完，杨婶就一掌扇到了她的背上，“你跑什么跑，是家里装不你了吗，外面的人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卖了你还帮人家数钱，没用的东西……”

    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拽着小姑娘的手腕，拖着她走得跌跌撞撞的。

    指桑骂槐沙影谁不会，何秋也翻了个白，嘁了声，忽然太了声音：“杨婶，您别打孩啊，宁云知了要难过的呀！”

    她还提杨宁云，杨婶想到跟自己吵架吵到绪失控的女儿，心里又气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