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能走了。”小声音十分定，“如果我们不亲，那我就欠你的恩……我们妖，都是恩怨分明的。”

    君芷默了一默，半晌：“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我可以像原来那样呆在你边。我可以不大。”小狼的声音近乎哀求了，“我可以一直是小孩。”

    君芷：“不必了。”

    嗖地一声，一银光从床上窜到了地。君芷侧目一望时，只见地卧了一只银狼，通的油光可鉴，月光波光粼粼的、仿佛一刻就要动。

    ——原来一场天劫，还有换的作用么？

    那狼抬起，微眯着眸：“那我这样，总不碍事了吧？”

    君芷虽然心中不忍，然则心里暗自寻思，如今妥协了，后患无穷，不若现在残忍一些，断个净，因咬牙：“我不要看到你，也不要看到狼。”

    银狼听了，角耷拉去，在那里吧嗒吧嗒掉了几串泪，“这样大的雪，你要我去哪里？你真的不心疼嘛？”

    半晌，床上的那一个：“不疼。”

    又是嗖地一声，屋复又归于沉寂。

    过了会儿，君芷坐起来，四一望，屋确实再没了小狼的气息。因抱膝坐在那里，怔忪了半日，严寒侵也不觉得。直到忽地打了个嚏，才回过神，将一件外袍捞过来，披在上。

    披了一半，忽地想起去温泉池之前，小狼从床装衣服的小箱翻它来，笑：“这件衣服不够好，等我去打一虎，用虎给叔叔一件虎裘，就再也不会冷了。”

    君芷拒绝，表示学成之后的玄天弟都是不怕冷的。

    小狼嗷呜一声。

    她终归是听她话的。让她走，也就走了。没有纠缠，没有龃龉。

    小狼比人好。比人可。

    她和衣躺在枕上，一双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没再睡着。

    说实在的，没了小狼床，这积雪不化的日是难熬的。

    所幸在一日重似一日的课业之间，雪渐渐地消失了。山上边，由于有一些仙术厉害的前辈照应，路不至于泥泞，玄天的弟鞋袜裙裾都洁净。

    然而山就比较悲惨了。君芷山为凛月采药的时候，避无可避，常将袍角上些泥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