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

    君芷好笑：“是你自己要帮我的。事后又要报偿，不是君所为。”

    “我又不是君。”狼嘟起嘴来，“我是妖。”

    君芷暗暗，倒也有些理。

    “我的谢礼呢。”狼在她上扭儿糖。

    君芷疼：“如今更半夜，我上哪儿寻去？”

    “现成的呀。”狼险一笑，飞快地蹭上来，在她嘴上啃了一，又不等她发怒，飞快地翻去，趴在一侧，装睡着了。

    君芷也不恼，随得她去，淡漠地翻个，背对狼。

    过了良久，察觉后温的一团贴上来了，再一只爪搭在她腰腹间，牢牢扣了。又过了一会儿，想必以为她睡着了，那一小团叹气：“这个木，什么时候才和我生小狼啊。”

    本以为完了，终于可以安心睡了。谁知过会还有，那狼低声哀嚎：“天什么时候才冷啊……”

    面朝里侧的君芷，脸不自觉染上了笑意。带着这个清浅的笑，缓缓陷了沉睡。

    梦里却没有迷糊糯的狼。

    金戈铁之中，她披银战甲，率六军征战，势如破竹所向披靡，到得一方城，城中楼上有陌生的凶恶的面孔，见她这方攻城的先锋已然动，城破之时已只在弹指之间，那搂上忽然绑着一个人质来了。定睛去瞧时，竟是楚颜。了睛，又变作柳心瑶。

    君芷陷了挣扎。明知是梦，却无论如何醒不过来，还要被对前危急的形决策。她骑在背上，已然开始搭弓，只消右手一松，那弦上的箭便会中小柳。

    心中一个念：“君芷，人不可以忘恩负义，柳心瑶是你的救命恩人，若没有她，你早在莫愁林就让妖怪吃掉了……”

    另一个念：“君芷，此刻的你，不属于你一个人，你后这近十万大军，他们的命与命运，都在你手上……”

    难受到了极致，手指一松，箭离了弦，带嗖嗖的风声。

    那利箭即将扎柳心瑶的瞬间，那被五大绑的人质复又变回小狼的样。

    她低呼一声，从床上惊坐起。

    汗在脖后边的肌肤上变凉。她重重息，四一环顾，却并不是战场，也没有冷箭和血。

    这里是瀛洲山。

    狼已经不在了。屋收拾过。小炉上焙着一壶新茶。桌上安放着几支带的。还有新鲜的果。一望而知又是蠢狼捯饬的。

    她披散着发，拿过外袍披在上，得地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喝着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