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少川钳住了，脸也被暴地扭了过去，周少川里火，额正中一青爆起，“死于非命”是个刺激，直刺激得他前金星冒，本已到达峰值的绪，因为这个词而负负相抵，反倒一回落到了正常平线——向荣是个哪怕闹矛盾时，也绝不会撩狠话的人，如今却把这四个字毫无顾忌地加在自己上！

    由此可见，他也是真的不知该怎么跟自己保证了。

    周少川慢慢松开了手，两个人各自息着，良久，又都相视对望，彼此里倒都有着明显的歉意。

    半晌过去，周少川缓缓摇：“我不想要你补偿，我们之间也没有亏欠。”

    他再度转过脸，地看着向荣：“我只是要你我。”

    “我知，我知，”向荣喃喃回答，神却大震，跟着颔首，嘴已不受控制地在抖，“我会，我……我一直都你。”

    “我也知，”周少川仿佛释然般叹了气，随即，微微笑了，“否则当年你也不会走，你怕拖累我，到时候两个人之间矛盾越来越多，一段好好的里充满了怨气，是这样吧？”

    向荣微惊讶，可旋即也明白了，周少川什么都知，不然的话，又怎么可能还肯对自己这么好……他，之后却又摇：“也不全是，当时我排解不了压力，也不好转嫁到你上，我对未来没信心，好多事积在一起压得我只想逃，没有能力再经营一段了，从本质上说就是怯懦，缺乏勇气。”

    周少川依然摇：“我不是你，就算尽量去想，也不到完全同受你当时的心境，但不觉得你怯懦，反倒是我自己也很想当然，以为能把你保护好，实际上未必得到。”

    顿了顿，他继续说：“其实我想过，就算当年没分开，结局也不一定好，反而是现在解决了所有矛盾，再遇上，也许才是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不算蹉跎了吧，只是分离的过程有意想不到。”

    “对不起，”向荣满心愧疚，伸手，握住了周少川的手，“真的对不起，我……”

    “别补偿了，”周少川看着他，慢慢笑了，“反正你也知应该什么了。”

    知！完全清楚，只是偶尔仍会有些难以置信，向荣忍不住问久以来心中藏着的疑惑：“为什么你还愿意接受我？”

    周少川望着窗外的雨线，思绪倏忽飘回了多年前的一个雨夜，自己茫然无措地失在车间，而另一个人，则谨守着他的尾生之约，在雨中苦苦等候了许久，没有一句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