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也只是说：“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

    莫教授铁青着脸，极力控制自己的仪态。她无法反驳莫呈川此刻的态度，因为莫呈川并没有对她发火，他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好像三那年说要留在老太太边，好像读研的时候说他要辍学去创业，他并不需要她的建议，甚至不给她手的机会。

    她当时坐在车里愣住了，第一反应是那男孩儿得太好了，笑起来尤其甜，那甜仿佛能染似的，连带着莫呈川也变得温和了起来。那是她从未见过的莫呈川，好像跟这所学校里年轻盎然的学生并没有什么分别。

    莫呈川微微挑了挑眉：“这是您第一次跟我说这样的话。”

    她为了教导莫呈川，从来都是严词厉，未敢向他展现一位母亲柔的一面，莫呈川也的确如她所愿，优秀，只是这个优秀的儿，没有再为她保留打牌的机会。甚至她稍微表现一不赞同，就被直接被他放到了敌对的一面，而没有准备费力说服她，甚至坐来听一听她的想法。

    莫呈川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上面显示着他刚给关棠改的备注，莫教授只看到一个“关”字，便猜到是谁。她看莫呈川伸手去拿手机，就说：“同一个错误，你从来不会犯第二

    她自己的是失败的，于是在教育莫呈川的过程中，意识地回避了这一个课题，但莫呈川的人生却不会跟着她回避。

    但这不对，莫呈川从来都是格格不的。莫教授永远能在一群孩中一认莫呈川，不是因为对自己的孩有多么熟悉，而是莫呈川一定是人群中最突兀的那一个，他永远脊背直，举止有度，从到脚一丝不苟，像标杆一样鲜明。这样一个人，想必他自己也是骄傲的，所以总与人格格不。

    等车开去了，莫教授才后知后觉地思索起来，依照莫呈川的，要么规规矩矩住宿舍，要么自己一个人在外住，怎么也不应该跟个男学生合租。他独立到连和莫教授的集都少，谁又能达到他的标准，愿意主动让人分走他一半的私人空间？

    莫教授提了语调：“你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像一个老师习惯对学生的答案提反问那样，假如这个学生足够锐，就该知反问语气的实质是否认。

    假若说这一辈，她有什么时刻曾受到些微的后悔，大概就只是在她确定莫呈川喜上了一个男孩那一刻。

    莫教授从来都只会跟莫呈川说“你已经十岁了，是大孩了，自己的事都要学着自己”“你已经成年了，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一旦决定了，谁也不能替你承担后果”……什么时候跟他说过“你还小”“你还年轻”这话。

    “既然您已经自己提前熟悉过了，那我也不必多说了。假如您不能接受，最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就不再安排你们见面了。”

    “对。如果有一天我带一个人回来，这个人只可能是男的。”莫呈川完全没有理会莫教授的反应，继续：“而且极可能还是关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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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这话说得晚了些，我已经不年轻了。”莫呈川顿了顿，“起码在上，我知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只是一个瞬间，她有些慌张地意识到，自己对莫呈川似乎忽视得太多了。在她不知的时候，他已经踏上了一条完全不由她掌控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