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透了底，“这么多年了，咱们院从夫人那儿领的月例，大公没怎么用，都换成银票存着呢。我们都以为大公心思缜密，小小年纪知存钱，将来娶少夫人的时候用……我呸！谁知便宜了不要脸的臭士！”

    同秦嫣并肩走着的陆泓听到这里，停脚步追问了一句，“秦大公的三千两，都是银票吗？是不是放在书房里？”

    “是银票没错。三千两的银锭堆起来跟座小山似的，放哪儿都显，还招贼。”

    当着大姑娘的面，沉墨如实回，“平日里又不用，大公早换成银票了。至于放哪儿……大姑娘莫见怪，小的知，但不能说。这事有劳大姑娘了。”

    秦嫣嗯了一声，表示听见了。

    她明白了前因后果，但大哥看起来温和，是个心里极有主意的人，如果打定了主意要布施观，兴建丹炉，跟玉和老士学青词炼丹，她也无计可施。

    从大哥前院回去自己院的短短的一程路，竟然走到心发闷，半途歇了两次，最后实在不行了，打发沉墨先回去，只留了他的灯笼，自己在抄手游廊的转角坐着。

    竹篾编的灯笼在黑暗中发昏黄温的光线，引了一群夏日小虫围绕飞舞。

    秦嫣和陆泓两个人肩并肩坐着，摆一模一样的托腮姿势，四只睛盯着灯笼的黄的光。

    一段短暂的沉默后，陆泓最先开了。“阿嫣，你是不是不喜大哥布施观？”

    秦嫣闷闷地，”不喜。”

    顿了顿，她加语气，又重复，“非常不喜。”

    又是一段沉默后，陆泓提议，”要不然……我们再去老士的麻袋？揍他一顿，让他京城。”

    秦嫣：“……噗。”

    心里再郁闷，也被陆大反派的提议逗笑了。

    她主动过去抱了抱他，“就算是个好计策，用太多次就变成路了。变成了路，就容易被人戳穿。上次城外麻袋的事已经打草惊蛇了，短期之咱们不能人第二次的麻袋。再想想别的办法。 ”

    用了些新鲜词句，陆泓还是听懂了，了。

    两个小小的影继续坐在灯笼前，齐刷刷地托着腮，继续冥思苦想。

    秦嫣的目光盯着围绕灯笼飞舞的一群飞蛾，心里盘算着，钱在大哥院里，去偷？不行，不知藏钱地，四翻容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