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太求学的那个书院吧？就是那里遭了海盗，听说都烧没了。”

    “可有剩什么人？”

    絮儿茫然摇：“婢不知。”

    她一个丫鬟，哪里知那么多事。会知无涯海阁遭了海盗，也是先太的缘故。

    池韫一气，继续问：“那……无涯海阁的山，玉衡先生呢？”

    “哦，这个婢知！”絮儿急忙答，“玉衡先生遇难于同一日，这几年的祭日，有好多读书人会去五松园祭拜。”

    “……”

    池韫木木地想，她在期待什么呢？祖父中箭是她亲看到的，当时已经没了气息。

    原以为，太登基了，祖父也算死得其所。

    没想到，那场较量，无涯海阁一败涂地。

    祖父死了，太死了，她……也死了。

    书院付之一炬，两代人的心血就此烧为灰烬。

    既然什么都没了，为什么老天又让她活过来？

    这多来的人生，意义何在？

    “大小？”

    池韫回过神，倦倦：“你去翻一翻书，别晒坏了。”

    “是。”

    ……

    没过几天，骆七又来禀报。

    “夫人，小的找到人打听了。有个闲汉，平日在醉太平帮闲为生，他说那楼里住的是个舞伎，名叫小怜。二老爷每隔三五日便会去一趟醉太平，这几日不知为何，几乎日日都去。”

    三夫人笑眯眯：“这有什么奇怪的，男人嘛，最怕烦心，与其回家看黄脸婆的脸，不如沉醉温柔乡。谁叫最近二嫂心不好，总是拉着个脸呢？”

    她扬了扬手里的团扇：“还有什么，你继续说。”

    “是。二老爷定期去醉太平，已经有一两年了。不过瞒得很好，那闲汉也只知，小怜有个相好，手很是阔绰……”

    “等等！”三夫人问，“手阔绰，这是送了小怜什么好东西？”

    骆七回：“闲汉说，那小怜，衣裳只穿纤云阁和锦绣坊的，胭脂只用绛阁的，首饰不是老盛家就是龙凤楼。听人说，她屋里铺的地毯，都是波斯来的，金玉摆设，比大家小的闺房还要气派。”

    三夫人咋：“二哥可真舍得。纤云阁的衣裳，咱家一年到，也只一回，都是门才穿的。”

    她越想，嫉妒之火燃烧得越旺。

    纤云阁和锦绣坊是京城最好的成衣铺，一件便要几十两。绛阁的胭脂，也是独一份的，自己上回买了一盒膏，都不舍得用。老盛家和龙凤楼的首饰，手艺最好，样式最新……

    二老爷疯了吗？这样供着一个伎，一个月不得几百上千两？

    三房一年到才见到多少钱？亏得老三那个傻，还想着不跟二哥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