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到后来的争先恐后，迫不及待把别人拉。

    “要说奇怪，朱昌才奇怪。谁不喜那几幢楼里的，偏他装模作样。昨日看闹的时候撞了香炉，他就讨厌得不行，回去便把衣衫扔了。说不准就是他心里嫉恨，把人杀了。”

    听听，这叫什么话？当个正人君还有错了？

    随着检举的越来越多，说的事越来越杂，前堂的气氛慢慢变了。

    刚开始，大家兴致，想看看这位楼郎中如何断事。

    接着，听伙计们互相说些私密事，颇有窥探隐私之乐。

    到现在，越说越过，不少人不悦之。

    嘉说悄悄话：“这也太来了吧？这么鼓动别人，不是助诬陷之风吗？这些话即便都是真的，又有什么用？”

    池璋沉着脸。一开始他就觉得不靠谱，断案哪能这么断？无凭无据，凭空臆想诬陷，还不断成冤案？

    这个楼郎中，不都说有几分本事吗？这算什么本事？

    掌柜早已冷汗淋漓，有差役挡着，到不了楼晏跟前，只得一个劲地作揖。

    “楼大人，抬贵手，抬贵手啊！”

    “您今日松一松手，我家主人必定重重谢您！”

    再看楼晏，他倒是平静自若，只慢慢饮着他的茶，也不知有没有在听。

    ——其实，他本不是在断案吧？先不说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这么搞来，醉太平的伙计们彼此结怨，事后定然不能善了，这酒楼还怎么经营去？

    这是故意找麻烦吧？

    是钱没给够？

    可醉太平背后，也是有靠山的啊！

    一个小小的刑司郎中，竟敢随意拿？

    这个楼晏，真是疯了！

    有这么要钱的吗？

    楼郎中可听不到他们的心声，他甚至还对检举的人了笑容。

    于是，受到鼓励的伙计们搜索枯，更加积极，浑然忘了，才被捆来的时候，多么惊惧戒备。

    “勇经常小偷小摸，还去园里偷窥姑娘们换衣裳！”

    “冯虎偷耍，去茅房一蹲就是一刻钟！”

    “王二背后骂掌柜，只会对我们耍威风，对着贵人就跟孙似的。还说二事好，总找机会摸姑娘们的手。”

    “大趁上菜的时候偷吃，还往里吐！”

    “叽叽呱呱……”

    “咕唧咕唧……”

    “楼大人！”掌柜的声音已经有些凄厉了。之前只是伙计们互相攀咬，虽然麻烦，但还能理，大不了全辞了整顿一番。

    现在越说越过分，伙计们居然往菜里吐，这是酒楼制不严啊！等若是说更过分的事……

    他“扑通”跪了来，苦苦哀求：“是我们约束不严，一定大力整顿，以后决计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您饶我们一回吧？要罚多少钱，我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