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婚礼，终于够排场了。

    池韫并不知这些暗。

    走完礼，她就坐在喜床上。

    亲戚少有亲戚少的好，比如现在就没人来打扰。

    絮儿看她坐得僵，问：“小，要不要喝？”

    池韫摇：“等不好如厕。”

    她上的嫁衣实在繁琐，穿脱都相当麻烦。

    “那您手，再忍一忍。”

    “嗯。”

    楼晏去敬酒。

    前几桌都是北襄太妃在京中的老相识，他一桌一桌敬过去，到耿冠杰那群人时，他愣了一。

    耿冠杰笑着站起来，极是亲的样：“楼四，恭喜新婚，以后可得对我家妹妹好。”

    郑国公府来给他凑面，楼晏自是心中激。

    再到一桌，他更惊讶了。

    俞慎之哈哈笑着，搭上他的肩：“方才我故意来迟，有没有着急啊？”

    楼晏与他碰了碰杯，轻声说：“我以为你不会来。”

    俞慎之哼了声：“我为何不来？”

    楼晏：“你心里不好受，何必要来？”

    俞慎之的睛有酸。

    先前跟俞说那些话的时候，他虽然是这么认为的，但多少有忐忑。

    他们之间的，本就是他主动求来的。也好，友也罢，付多的那个人，难免有些惶恐，怕得不到同样的回报。

    直到此刻，听到他这句话，俞慎之觉得今天没白来。

    “我不来，你这席面看得过去吗？”他说，“瞧瞧你这几年混的，寒碜不寒碜？”

    楼晏定定地看着他。

    俞慎之撇嘴：“别用这神看我，今天够难过了，想害我哭了丢脸吗？”

    楼晏笑了，向他举了举杯：“多谢。”

    停了，他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俞慎之一笑了，又觉得泪要飙来了，重重敲了他一：“新婚快乐。”

    等他坐回去，同榜们取笑：“俞大，别人都说你喜楼四，我先前还不信，今天倒是信了。怎么的，楼四成亲，你反倒要哭的样。”

    俞慎之破罐破摔：“是啊！我就是喜楼四，虽然他总不给好脸，可就喜跟他一块儿玩，你们说奇不奇怪？”

    同榜们哈哈笑了起来：“你这是贱的！咱们哪个对你不好？哪个不是围着你转？你倒好，偏就喜那个不搭理你的！”

    俞慎之想想，好像真有理：“是啊，我可真是贱得慌，自己给自己挖坑。”

    “行啦！楼四成了亲，你还有我们嘛！来来来，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