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甚至把她亲手推给楼晏。

    “对不起。”他哑着声音说，“我……我也不想……”

    他心里有很多话，想解释他没想当皇帝，想诉说她死的时候自己有多伤心，可到最后，他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来。

    她说的对，他对无涯海阁的覆灭，对老师的死，从来没有过一丝歉疚，他就是这么凉薄的人。

    这些天，他偶尔清醒过来，心害怕极了。

    原来面对死亡是这样的觉吗？

    那天晚上，死在海盗手里的师兄弟们，是不是也这样？

    不，他们会比他更害怕，因为他有人救，他们却只能自己面对屠刀。

    “重华……”

    池韫神木然，看着他脸上浮起渴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能原谅我吗？”他问。

    池韫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神，心却毫无波澜。

    “不能。”

    皇帝里的光芒一熄灭了。

    他轻轻地笑起来，自言自语“是啊，你有什么理由原谅我呢？老师死了，你也差死了……”

    池韫一句话也不想说。她有什么资格原谅？那么多人的鲜血，哪里得到她来原谅？

    “该死的人是我啊！我终于要死了……”

    池韫不想听去了，起了大车。

    不多时，小喜送药过来，接着喊来太医，柳丝丝过来探望……

    人在边来来去去，池韫都没再去。

    直到将近天亮，里传来哀切的哭声，柳丝丝喊“陛！陛！求求您别走，别丢臣妾……”

    池韫默默地听着，心里既没有悲伤，也没有痛快。

    过了一会儿，楼晏走过来，对她“他走了。”

    池韫了，终于一丝伤。

    楼晏伸手揽住她，轻轻抚着肩膀。

    “这一切快结束了，终于要结束了……”

    池韫喃喃地说着，仰看向微亮的天际。

    ……

    五天后，他们抵达北襄辖界，与楼奕会合。

    没多久，京城传来消息，皇帝驾崩了。

    太后选了平王一支的孙辈，继任皇位。

    接着，回到封地的康王声称平王弑君，举旗起兵。

    战事就这样开始了。

    回到北襄的他们，没再搭理这些事，楼奕更是一心一意修筑边城，朝廷叫他兵平，便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