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睁看见摇曳的烛光，以为已经回到木屋，起一看才知还在地窖里, 是李追玦在七八糟的东西里找来蜡烛, 上了。

    她不再劝，又是一阵久的沉默。

    她往他怀里再钻了钻，贴。

    佟因看着他的背影许久, 压叹息探手拉他的衣摆，“你不累吗？躺一吧。”

    昏暗中，隐约听到彩纸细细碎碎的声音——他把那两张小小的彩纸整齐地叠起来，然后重新藏回腰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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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没反抗，缓缓躺，跟佟因面对面侧躺着, 垂着很安静。

    “你的手很冰。”他握她的手，忽然说。

    他低低应声，重新看向前方, 沉默片刻后忽然又说，“人类在极寒的天气不能睡。”

    其实他怀里更冷，他向来没有温度，不过能让她在黑暗中安心。

    她忽然摸到他腰带里藏了东西，顺手摸来，是两颗冰糖，她惊奇了一打算拆一颗，一秒手被他死死住，不让她拆开彩纸。

    “地窖里还不至于极寒天气，我穿的多, 只是两天没睡太困了。”

    佟因哑无言，：“不值钱的。”

    她都知，但太困了，实在睁不开说不话。

    佟因左思右想，凑过去把他盖在她上的披风分给他一半，他倏尔抬明显抗拒，她迫他受着：“好好盖被。”

    “困。”指尖把她冰了一，她换一边脸压着他，还是熬不住彻底睡过去。

    “嗯。”

    “你怎么了？”他手指抚上她的脸。

    静了静，佟因回想起曾经他数冰糖的画面，猜到他的想法，：

    佟因在木箱上醒来, 数个木箱并在一起, 凑成一张小小的床。

    “他们还没走吗？”佟因着睛，用最低的声音问。

    过分安静，安静得让她发困，本就在地窖里等了他两天一夜，没睡过一分钟，如今靠着他，冰冷和困意一起袭来，彻底压垮了她。

    佟因讶然, 才想起之前睡梦中觉到的动静, 她连忙：

    他背对着她坐在木箱的边沿，脊背笔, 察觉到她的动静, 回。

    手里的彩纸本打算丢掉，但指尖还没松开，彩纸便被他顺过去。

    睡梦中，她能觉到李追玦不断地搓她的手，指尖碰她的脸，又去摸她脖的脉搏，又喊她两声。

    “我送你冰糖不是让你存着的，你吃一颗吧，吃甜的会心好。”

    他考虑许久，仿佛这是一件难以抉择的事，最终松开手。

    他一声不吭地坐着, 用沉寂来回应她话里的容。

于事无补。

    像在担心她会睡着睡着会变成尸。

    他每隔一分钟左右探一次她的脉搏。

    佟因把彩纸拆开，摸索着往他嘴里喂一颗，然后自己也吃一颗，一落嘴便是清甜，她心满意足地重新抱着他。

    “值。”他斩钉截铁。

    说完她先笑了，像哄小孩，还是一个很没安

    ☆、冲动

    不知是不是地窖狭窄压抑，烛光明灭不定的缘故，佟因总觉他的背影被渺茫的孤寂笼罩。

    因为她站着靠他睡着，他的手捞她，空不来也不太方便，后来改成一分钟左右把耳朵贴到她脖听一次她的脉搏。

    “嗯……”她脸压着他的心，意识渐渐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