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贪婪，丁足以让他满足，让他为了这对于旁人而言不值一提，但于他而言是唯一的光明献一切，并且甘之如饴。

    声音不自觉便哑了，“为什么不问，你若问了，我或许愿意放弃，你不喜战争。”

    佟因连忙掐他的脸颊，凶：“别说了！麻烦定好不好，你明知我受不住诱惑，你这样说，我会后悔。”

    她嘀嘀咕咕：“我没那么伟大，心里时时刻刻想着独占你，你怎么还说来了，我能收回刚刚的话吗？”

    李追玦反常的平静：“我想复活她。”

    那个“她”，自然指的是他的母亲。

    佟因掐他脸的手，认真地盘坐着，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讲述自己的过去，罕见而珍稀，她尊重他。

    “我想问问她，为什么要把我生来。”他眉缠绕着不解，好似烟雾缭绕升起时的渺茫，不知终，所以四散而逃。

    “在我生之前，她便知我是，她该把我掐死，事实上，我的生父在我刚生时过这件事，被她从他手中夺来。”

    李追玦回忆着曾经的事，声音一字比一字低，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能被风散。

    他一字一句，缓慢：“你现之前，这个世界很无趣，两百年时间已经足够，永生毫无意义。”

    佟因忽然明白他祭祀、还有理村事务时的那神。

    正因为抗拒着一切，所以看人看，只有游离的疏远，这世界发生任何事，于他而言不过隔岸观火，或许偶尔还有黑暗，恨不得火越烧越大，最好烧到他这边的岸上，把他也烧成灰烬。

    他倏尔直视她，嘴角藏不绪，郁得要溢来，他压不住，脆释放：“后来又觉得命似乎并无不好，局已经布，一切没有回路。”

    火烧到他的面前，火已经燎着他的衣摆，他拥着她，再想退缩时，发现四面八方已经烧得烈。

    “就算有回路你也不会回，你若不问清楚你的母亲，走了回路心结还是在，况且骸骨在天灵族手中，你不可能安心，只会过着表面安稳，实则煎熬的日。”

    这也是为什么她不阻拦他，他不是附属品，他有自己的目的和想法，有自己的追求和执着，即便这个追求有些偏执和钻角尖。

    这个角尖只有钻去，钻到底，才会发觉自己钻了角尖，才能与自己和解。

    他闷声不吭，似乎默认了她的说法。

    佟因想了想，拽他：“你会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