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烽忽然有不好的预，他呆了呆，才迟疑问：“什么……办法？”

    “我要把他经历的这几个虚拟世界的记忆删除。”

    “删除？记忆？”禹烽喃喃。

    Doctor?Lee盯着禹烽，“我既然能到把他的脑电波跟虚拟世界连接，当然也能到删除记忆。只不过会很耗费力，删除记忆后……也会有后遗症。”

    禹烽沉默片刻，接：“我知，既然把记忆删除了，那他肯定会忘记很多东西……”

    会忘记他经历的这几个虚拟世界所发生的事；

    会忘记他们在虚拟世界里好不容易培养的；

    会重新回到空白，把自己当陌生人；

    又或者，他记得这个现实世界之前发生的事，然后，把自己当仇人……

    禹烽光是想想就觉得接受不了。

    可是……

    “除了这个办法，没别的了吗？”他挣扎着问，心中怀着绝望的憧憬。

    “没有。除非让他永远沉睡。”

    “那还是……删除记忆吧。”禹烽看着顾昂苍白的面容，最终妥协。

    “好，你同意我就会尽快去。”

    “能选择删除的分吗？”禹烽问。

    Doctor?Lee无奈摇，苦笑：“你说呢？如果真那么容易，我恨不得把你所有跟他有关的记忆都删掉，也免得你们俩变成现在这样。”

    禹烽心也很苦涩。

    他轻轻碰了碰顾昂的脸，目光转向顾昂耸的腹：“孩怎么办……”

    “现在刚六个月，至少也要在他肚里再待两个月才能剖腹取。”Doctor?Lee说。

    他顿了顿，又，“或者，你不打算要这个孩了，我现在就可以安排手术。”

    “不——”禹烽制止，“不！孩要留。”

    这是顾昂跟他之间唯一的纽带。

    ——如果顾昂所有记忆都消失了的话。

    那么，这个孩，可能会成为唤醒顾昂的关键。

    即便顾昂一直于失忆状态，那自己也可以私心地用孩绑住他，不让他离开自己。

    禹烽一边想一边又厌弃自己如此自私。

    可他不想放手，也不后悔断开了主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