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了！”

    “那位先生还不来吗？”

    从之前的恳求、可怜，再到如今无法再忍耐等待的厌烦，汤修像是困在油锅里的老鼠，急的团团转。他很努力控制自己的绪，膛起伏息，突然，他森森地笑了“舟，如果他再不来，我就要杀了你。”

    “你说什么？”舟抬起看他。

    她的语气是奇怪的平静，神接近崩溃的汤修没察觉到她的异状。

    他只是觉得好累，也好恨。

    “快要六个小时了，他还不来……”

    “怎么可以这样！”尖利得像女人的声音，从他咙里发来。

    “女人是等不起的啊……”他好怜悯地看她，泪扑簌扑簌地落了来，“我的老婆，我的筱湉，她自杀那天，过了好几个小时我才回家，回去的时候，她已经死在浴室里。”

    “我迟到了十个小时……”

    “她就没命了。”

    “而你的先生，今天迟到了……”

    指针咯哒咯哒地走。

    指针和分针快要同时接近12。

    “六个小时！”

    “你也要没命啦。”

    汤修挑起一丝大的微笑。他的牙龈外，睛瞪得圆圆的，像是舞台上的喜剧小丑般！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脖上拽一条项链，上面挂了个圆圆的，像是钮一样的东西。

    舟耳震动，蓦然之间，她的心脏得飞快，好像一秒就要咙。

    原本游刃有余的心态，瞬间变得恐慌起来。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东西疏漏了——究竟是什么？她匆忙环视，在他握住动钮的那一瞬间，上的仪发嘀嘀嘀的警报声。

    舟想，她知是什么了。是她最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在汤修的荒诞问话中，莫名其妙忽略的东西。

    上的仪数线毒蛇一样缠绕着她。她的额过汗，徒劳无功地想要挣脱，并没有什么用。咸咸的汗落里，她疼痛地眯起来。

    汤修报着数“十、九、八、七……”

    报数以前，他还笑着说“你死了，他肯定会复活你的。”

    “他说，复活的死人不是原来的那个人，我才不信呢，如果是你死了，他就算是拼尽全力也要把你从阎王爷那里带回来。”

    “能把你带回来，那也顺便把我的老婆带回来吧。”

    汤修笑着，贪婪无比看着她的脸，报最后几个数。

    “三、二……一。”

    她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