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上显示的一个个电影节选片段，整个大厅灯都关了，只有屏幕的光时明时暗，各光在他脸上汇，有迷幻的觉。

    第一排最左侧的记者，拿着相机一直跟拍贺衍之，注意到他手上小小的糖果盒。

    其实那盒并不小，是他手掌太大了，所以显得小。

    男人一直心不在焉地撑着，两叠着，一手在指尖拨着那个糖果盒，转来转去。

    记者收回视线时，屏幕已经开始放最佳影片的几候选片段，灯光蓦地暗来，前排众人的脸都被映在一片光里。

    大家都在专注地看着屏幕，记者也望了一，视线又移回来自己的本职工作，再看贺衍之时，却发现他是唯一一个没有看屏幕的人。

    影帝先生在黑暗的掩护微微侧过，垂扫着光影在另一个人脸上汇聚和改变。

    他的表也看不分明，指尖一直旋转的糖果盒却终于安静地停了来，也许有别的什么取代了它的作用。

    直到最后一个影视片段放来，所有人先是一脸不明所以，彼此对视一，然后明白过来什么，纷纷坐直了。

    “导演！”柏栩川第一个反应过来，惊讶地转过，看着黑暗中也掩不住一脸得的非秦，“您把片剪来啦？”

    这连贺衍之都愣了，他看看屏幕，又看看非秦，表相当难以言喻：“……您可以的啊。”

    杀青起就每天在群里汇报剪片现状，汇报到一月八号那天突然中断，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哪里遇到问题自闭闭关了，还在没有非导的群里互相回哪里可能需要补拍哪些带回家的不要丢，哪知一转——他把所有人都瞒住，悄悄把片剪完了？

    都能拿来参加评选了啊？！

    非秦挥挥手：“看片，看片。”

    脸上那笑却是掩不住。

    看了非秦表，柏栩川心里有了些底。导演既然敢这么早就拿来参评，说明就算是第一版初剪，都相当符合他预期。有非秦这重度完主义者背书，可以想见成片的质量至少不会大问题。

    这可是他的电影秀，还是衍之担主的电影，柏栩川无论如何都希望电影有个好碑。

    也能听见后面窃窃私语，彼此谈的声音。

    ——几乎没人会想到《冰上的荣光》能赶上参评这一届周城电影节。

    更没人想到，非秦对于自己极为重视的这电影，会首先在一个虽然业碑好，但影响力毕竟有限的电影节上公开放片段。很多人都认为，想看到这电影的画面，要等到五月的戛纳了。

    对于单纯期待电影的影迷来说，这简直是天降大喜事；其他陪跑围观的电影节参与者，多半也坐直了想看一看传说中贺衍之的新电影会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