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浪，就能让一个家族几代人一齐覆灭。

    ????顾雪洲只听说父亲在中当场就被抓了，有得他救命之恩的小太监冒死传信给了他的妻以及在江南的师弟顾轻鸿。

    ????顾轻鸿晚了一步，师兄命丧天牢，他匆匆赶去师兄妻儿所在的漠北府，也没能赶上。

    ????不知是不是周沥早几年就预料到了这一天，淳熙六年时，他曾被太医院派遣至北疆军营劳军问诊，待过三年，那时就把全家搬了过去。后来回了京师也没有把妻儿带回去，当时他还笑说是因为科举南北分卷，北方好考，让妻也留来照顾儿读书举业，等儿考中举人参加院试再回京城一家团聚，然而这一分别，就再也没有团圆。

    ????当时周家的大少爷周懋在外游学，二家顾伯跟在大少爷边服侍，是以官府没能上缉拿到他们，周夫人未免受辱，带着小儿服毒自尽，实则她服毒是真，小儿吃的却是唯一一枚假死药，吃了以后会气脉微弱近于无，可惜毒极，没两日就尸斑似的红印记，若没在印记转为黑前服解药，就真的死了。

    ????周懋乔装回家，在葬岗挖裹在烂草席中的弟弟，将弟弟救活。然后回家，放了一把火。

    ????他们家一屋楚云仙的真笔是解释不清的，都烧了罢。

    ????也别落皇帝的手中。

    ????那是一个雪天，雪的极大，大抵也是因为如此，抄家的人才晚了一天让周懋有空放火。

    ????顾师傅也终于赶来，歉疚难当。

    ????周懋嘱咐了老家，将幼弟托付给顾师傅。顾伯是顾师傅的同乡同宗，他带着小少爷和顾师傅一起来到江南，拿着自己攒的一私房钱，给小少爷置田产买铺，好歹把小少爷拉扯大，怕被人发现也不敢再从医卖药，由着小少爷开了间香粉铺，帮忙打算盘。

    ????——直至二十年后。

    ????“那是我在此之前最后一次见到哥哥。”顾雪洲慨地说，“我还以为他凶多吉少，大约已经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他为了报仇，竟然索净……哥哥读书也很好的，那年他刚考上秀才呢。唉。”

    ????“我一定替你报仇。”明明是顾雪洲的血仇，沐雩却仿佛比他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