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死，才被圈禁而已，但这也离他死不远了。圈禁说得好听，不过是钝刀杀人，要磋磨人，有的是法，短则半年一载，则三五年，人就无声无息地没了，还得谢圣恩仁慈。

    顾雪洲越听越觉得不妙，与顾师傅商量：“顾师傅，您打听到什么了吗？”

    顾师傅门走亲访友，拉脸问了一天，依然毫无绪，坐一边倒了碗茶，一边摇了摇：“唉。”

    顾雪洲说：“怎么会这样呢？都怪大哥以前太过张扬，树敌太多。墙倒众人推，现在人人都盼着他去死。就算是陛，想要把大哥保来，也得思量三分吧。要是能见到陛，当面问一问就好了。”

    顾师傅看了他一，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倒是有办法说不定见到陛……”

    话还没说完，顾雪洲睛晶亮：“顾师傅，不愧是您，真是神通广大，连皇帝都说见就见吗？”

    顾师傅差没：“你真是瞧得起我。九五之尊哪里是我能说见就见的，我是说，说不定有办法。当年……陛登基之前，受逆王追杀，你大哥找上我，叫我助一臂之力，我从沧州到京城护送了陛一段路……我方才想，陛或许记得当年我的功劳，愿意纡尊降贵见我一面。可说到底，还是懋儿的功劳……”

    顾师傅又叹了一气，言外之意，若皇帝连蒋熹年昔日的从龙之功都不看重了，哪能看他那面？

    顾雪洲正要说话，却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失神了片刻，复又开：“也是，陛尊贵之躯，以前还有大哥，如今我们想见到，可是比登天还难，沐哥儿又不在，也不知沐哥儿如何了……赈灾顺不顺利？”

    说到沐哥儿，顾师傅可就不唉声叹气了，他笑了两声：“他？他有什么好担心的？不如那些民遇上了他比较倒霉。哈哈哈。”

    正如顾师傅所言。

    沐雩把楼大人捞了来，楼大人拼了命也叫人把赈灾银保了来，只是也送不去。沐雩带着钱和人，一路歌猛无人可挡，发放抚粮，倒是有人暗示他一起捞油，奈何沐小爷是个逆驴，别人要他什么他偏不。他唱黑脸，楼大人唱白脸，两人事先没

    串通，却一唱一和合得格外好。

    楼大人被困一个月，他刚山，沐雩就写了封信，连同楼大人的消息一起，给京里报了平安。

    在楼大人面前，沐雩还得持弟礼，秉持着敌人——指蒋熹年——的敌人就是朋友的原则，两人相的还算洽。楼大人在山里与外面断绝联系，问了问沐雩走之前京里都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