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你会不知？蒋熹年之死已经传外，你亲大哥的事，你一都不关心？”

    顾雪洲一震，他抬起，竟然胆大包天地直视着九五之尊，底压着怒火和疑问：“小人斗胆一问，我大哥真的死了吗？陛您真的赐死了他吗？”他的神仿佛在说“我并不觉得我大哥死了”。

    侍者呵斥了他，裴珩挥了挥手，他盯着顾雪洲，不知多久，才像是卸一

    气来，像是被走了全力气：“他死了。”

    顾雪洲说：“我不信。”

    裴珩笑了两声：“朕也不想信。你以为朕想信吗？”他笑着笑着，笑不来了，慢慢红了眶。

    顾雪洲依然一副不相信的神，固执地说：“陛，能让我见见我大哥吗？我见到他，我是不会信的。”

    裴珩：“你好大的胆，还敢觉得朕是在骗你不成？”

    顾雪洲重新地俯去，磕了个：“请陛让我见我大哥一面，若大哥真的……”他说到这里，声音开始发抖，“真的走了，请让我带他回乡安葬。”

    裴珩冷声问：“你有什么资格在朕面前提条件，别以为你是云卿的弟弟，我就会对你容忍。”

    顾雪洲没敢再抬，声音尽量平稳，却依然透着哭腔：“陛，蒋熹年已经声名狼藉、遭人百般非议，他生前要天天叫人骂，您难忍心让他死后还要着这个名字被人侮辱吗？我想您和我一样，都知我大哥的真心如何，我希望，起码他能以周懋的名字葬，葬回我们家祖坟，清清白白、净净地走。”

    “若大哥还只是蒋熹年，我都担心他……他死后会被人掘坟。”

    裴珩仍不松：“云卿的后事不必你心，朕会理妥当。你们周家的旧事还未平反，你怎么把云卿以周懋的名字葬？他当蒋熹年的日比周家周懋的时间可要多了。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还嘴？”

    顾雪洲隐隐约约想通了裴珩是想什么，他膝行两步上前，又磕：“陛，您如若还对我大哥留有几分旧，又或是看在他曾为您生死的份上，您是要叫他百年后千年后的人继续辱骂他吗？我大哥……我大哥这一生，背负了太多，我想让他轻松一些。请您、请您……”

    裴珩一气，问：“你是在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