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中郎就是蔡邕，在读书人间颇有名望，难怪儒生那么义愤填膺：“我等要去为蔡中郎喊冤。”

    说是这么说，去到现场看着枪戟林立的禁卫军，谁也不敢带吭声。

    刑场中间便是蔡邕，看来渐近甲，周围的学生有中年蓄须的，也有少年未冠的，俱着灰白囚服，背斩条，双手后缚，跪于台前，中着布团叫其不得言语。

    “蔡氏匪徒，谤议朝政，附逆董贼，斩！门诸生，秽/太学，斩！”

    只听得东市围观的人群哎呀一声，刀刃加，血遍地。

    众人俱掩面不看，木耳呆呆地望着，只到中烦闷与作呕更盛。要说董卓残暴，尚且只杀反他的，王允则是凡看不顺的都杀，非要把天变成他看得顺的天不可。

    **

    午夜西斜，木耳酒醒大半，吃顿饱饭，尽找王司徒算账去。

    王允一介文臣，府中无什武将，径直拿他不在话。

    木耳仍借助谢老板送米的法混司徒府。

    司徒府的戒备比从前严谨许多，守门的还是那个胖家丁，看米店名帖还不肯放人，唤木耳：“你抬。”

    老相识见面可不好看，更何况木耳这次没抹把土到脸上。

    木耳假装害怕的样，搐着不抬。

    胖家丁走过来：“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木耳哆哆嗦嗦，是为了中发的颤音能够显得更自然些，胖家丁一走近，声音功效增倍，他立变得目光呆滞，被带到幻境中去。

    木耳抬起，胖家丁看到的是一张瞎了只脸、鼻塌陷的丑脸。

    胖家丁叹：“可怜，快。”

    这回他可不敢擅离职守帮木耳运米，宁可让木耳一袋一袋慢慢搬。木耳不笨，假意扛一袋，门就往树边一丢，到府中找王允算账才是正室。

    好在宿主严阿七从前就八卦，把司徒府里的路摸得透透的，不多时木耳就来到王允室的门前。

    王司徒的室设在府中僻静角落，竹林环绕，清静雅致，空气中弥漫着叫人心俱静的木草香。

    王司徒的灯影打在糊门纸上，里就他一人。

    木耳不敢擅，躲到一边，悄悄用手指沾破窗纸，看看王允里到底什么。

    他在练字。一手执笔，一手抚袖，笔势畅，足见心愉悦。

    房中真的再无旁人。

    木耳放心地边起哨，边推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