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衍安无奈地笑，全然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若是祁朔有那个聪明劲儿，会捡着祁衍安喜的话讲，那叫他别再说这撩拨人的话倒也还可行，只是祁朔说这些话时却不掺着讨好的意图，完全于真心，这反倒棘手了起来，总不能连真话都不让人讲。祁衍安索换了个话题：“外着雨，别急着回去了，等早上再回。”

    祁衍安这么一讲，祁朔有些困扰，又不敢不从，只得央求：“少爷……我要回去的，明早再回大家就会发现我夜里未归了。”

    祁衍安：“不妨事。我们起个大早，你在他们醒来之前溜回去。”

    话虽如此，但祁朔心中忐忑，怎么也睡不着。过了好久，他才轻声唤：“少爷……”

    祁衍安：“嗯？”

    祁朔：“我睡不着……”

    祁衍安“噗嗤”一声笑了来：“怎么？想让我哄你？”

    祁朔原本没有此意，听祁衍安这么一讲，竟无端生了那些个不该妄想的心思，他赶收起了这样的想法，言不由衷地否认：“……没有的。”

    哪怕是在黑暗中，祁衍安也能觉到祁朔边说边摇了摇，可得很。

    祁衍安：“说说看，你想我怎么哄你？”

    祁朔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屈服了：“我想少爷哼《月儿圆》给我听……”

    祁衍安第一次哼《月儿圆》，还是多少年前二人寻风筝，被瓢泼大雨困在山里的时候。那时祁朔听到雷声，十分恐惧，祁衍安便用这个哄的他，好一会儿才让祁朔平静来。往后雨打雷，祁衍安也时不时哼一哼《月儿圆》哄哄他，只是已经有些年没有再这么了，没想到此时祁朔又提了起来。

    祁衍安把祁朔揽在怀里，让他趴在自己的膛上，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当真哄了起来：“月儿圆，月儿圆，月在中央，虫飞芳草香……”

    不多一会儿，便听到了平稳又均匀的呼声。

    “怎么还和小时候似的？”祁衍安笑着嘀咕了一句，抱着祁朔睡着了。

    过了几日，到了祁朔休息的日。祁朔也没闲着，只不过不是在璟祥斋忙活，倒是在祁府忙活了起来。老爷嗓总不好，他便去灶房检查饮，撤辛辣的，多些清淡的。夫人一嗅到柳絮就要打嚏，他便叫人留意着些，时时清理飞来的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