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祁朔瞬间红了，几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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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衍安拾起那布条细细端详，挲着布面上的纹样。店家忙问：“公，要买一条吗？”

    祁衍安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轻笑：“生财有。”

    “好孩，你已经得很好了……”祁夫人像哄孩似的了祁朔的脑袋，在她看来，祁朔还是那个躲在祁衍安后怕生的小孩，“没有必要再责怪自己，把上的担搞得那么重。”

。他若是看到你们如今这般，定会欣得很。我得替他好好看看你们，等哪天我去与他团聚，可得把你们两个好孩多有息，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他这个不守信用的，让他后悔去。”祁夫人说完，了些许调的笑意，仿佛是朝着那个已经不在这里的人讲的，依稀还是当年那个掉了手绢的闺阁姑娘。

    “他只盼着你们俩一生平安喜乐。荣华都是虚的，再过个几百年，沧海桑田，又有什么能不朽呢？你过得平安，快乐，便是比什么都教他期盼的了。”

    祁夫人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老爷也晓得你是好孩。老爷不怪你的。”

    祁衍安随一应和，店家更是若悬河：“公手里这布条，纹样虽普通了些，实话和您说，卖的也不怎么好，但却有一痴女年年用它来祈愿呢。”

    “我怎么记得从前是猜对了灯谜才能得的。”

    祁朔一怔。

    “可是……老爷把璟祥斋给了我……”祁朔咬牙关，满是悔恨，“可我都没能赶回家见老爷最后一面……”

    祁衍安被薛皓邀去酒楼，酒席上也遇到了不少当年的友人。匆匆数年时光逝，周遭人事各有变化。言谈间，祁衍安听说了不少故人的事。林玉儿嫁给了一个富商，虽是续弦但富商对她十分疼，她也鲜少在人前面了。许蕴玉与王家的公前年成了婚，据薛皓说上个月去王家的时候才见着了她，已经怀六甲，温婉贤淑得都不像是她了。薛皓和他夫人还是一对喜冤家，据他本人所说他还收敛了不少，为了迁就他夫人他可是连搓衣板都肯跪，家里也有两个儿一个丫了。两个哥哥很护着妹妹，还都喜给妹妹梳。小丫打小就知自己受，声气地指挥着两个哥哥这那，大人看了都好笑得很。

    祁衍安被簇拥着，可他反倒才像一个孤家寡人。散了席，祁衍安在归家途中倒是发现了一桩新鲜事儿。也就是在他不在京城的这两年，七夕猜灯谜竟也开始在京城里盛行了起来。与上元节不同，七夕的灯谜则更多是围绕男女间的。过几日才是七夕，今儿竟然早早的就把灯笼挂了起来，廊里的灯笼五光十，夜风拂过便随风摇摆，像极了斑驳的光河。祁衍安余光只瞥了一，一就扫到了一旁店面里的一条湖蓝瓶纹样布条。他停了脚步。

    “小朔，”祁夫人轻声唤他，目光温柔慈，“老爷期盼的，应当不是这个。”

    祁衍安讶异地挑眉，他没料到竟也会有人像祁朔一样，那么执着：“哦？”

    “哎，公有所不知，”店家压低了声音，“不是谁都能猜的中的，这不是也给大家伙儿一个机会嘛！”

    “我定然不辜负老爷的期盼……凡事以祁家为重。璟祥斋，就是我的命。”祁朔一字一顿，与其说是说给别人听，不如说是说给自己听。他一遍又一遍地试图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