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天，也就是九半左右。也就是说，许杭离开的时候，都督尸都凉了，自然不会是他。

    许杭就不吭声了。

    翻新的钢笔闪着银的光泽，孙师傅的招牌果然名不虚传。袁野收了笔，很快就回了小铜关。

    他接过钢笔就伏案忙乎起来，袁野在他对面一张小椅上坐，先是四看了看，然后状似不经意问：“您这儿最近生意可还行啊？”

    孙师傅也不抬：“没呢，人家一看就是个定的，我还怕他闷得慌，直说让他回去，我会隔天送到他府上，他还非是不肯让我麻烦呢，是耐心等着！”他说了一通，才觉着不对劲：“诶，先生您怎么关心这么多？”

    今日的这一，总算还是在家心不甘不愿中结束了。

    他门边脱外边问：“你今天不打算同我解释一？”

    “你难真的不知，阮

    “说到底，你还是不信。”

    他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可袁野已经问重了：“昨夜?谁大半夜还来修首饰？”

    “这样啊……来，好嘞，您看看满意不？”

    “您这手艺是专修洋人的首饰还是专修咱自个儿的首饰？”

    “解释什么，该说的都说了，还是说你觉得袁野查得不仔细，想自己亲自查一查？”

    “那，他是何时来何时走的？”

    蝉衣在门外端着茶本想来，许杭对她摆了摆手，她见氛围有些不对，担忧了一，只能端着茶又去。

袁野笑：“这银的外壳，用的年久了，有些纹细磨损严重，您给翻新就成。”

    段烨霖给他扳回来：“你救了阮老汉，这我是信的，可我不明白，一向不屑于解释的你，今日为何主动来小铜关？”

    孙师傅笑笑：“这行，您坐，立刻就好！”

    “瞧您说的，天间的首饰啊它变来变去，不就是那些玩意？宝石玉、金银铜铁、珍珠琉璃…哎呀都一样都一样！”

    孙师傅有犯难：“来的时候只记得天黑了，我倒是没注意，走的时候是二更天吧。”

    段烨霖端着凳坐在许杭面前：“我不是在怀疑你，你别一说话就夹枪带的。”

    “哎呀这个可多了，我一时想不起来…”孙师傅正给钢笔抛光，停了一，又说：“昨晚还刚修了一个洋首饰呢！现在这些个洋人，卖的东西一也比不上咱老手艺人亲手的东西。”

    袁野收敛了一神：“哦，这许少爷是我朋友，昨日想请他喝酒，他说自己有事不来，所以今儿听你提起，我就问问，看看他是不是诓我来着。”

    “我这生意啊，永远不会闹，也永远不会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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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野换了一个坐姿：“哈哈，是么，看来是我真不懂门。不知您最近可有修过什么贵重首饰？”

    许杭前脚回到金燕堂，段烨霖后脚也就到了。

    “就后面那条街，鹤鸣药堂的许大夫！”孙师傅也是个说闲话的，一开了话匣，不用袁野问，也能滔滔不绝：“这许大夫的风骨着实不错啊，昨夜他来我这儿坐以后，一直就坐在这儿等我，陪着我修完了才走。我呢是个慢，本以为他一定会等不耐烦，谁知啊，他竟一句抱怨也无。喏，就坐你现在这位置。”

    袁野近一分：“从他坐来，就没离开过？哪怕去透个气？解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