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太太一直住在军统府边上的一个佛堂里，十几年前就是半家，日日念佛了，这期间，无论袁森派多少人去请去说，袁老太太愣是不见，只当与袁家无关，就这么过着清苦的日。

    了，顾芳菲笑：“我家世代经商，何尝不一样呢？今日金银加，明日就可能血本无归。他的家世与我何，我要的只是这个人罢了。”

    袁野倒是也觉得奇

    当着人家兴致的准新娘面说这样扫兴的话，换了旁人，一定要将许杭打去的，然而顾芳菲晓得，不是真心担忧，又岂会思虑得如此之远。

    “或许你怪我多言，如今局势动，我怕军统一旦事，会连累了你。”

    “许先生，许久不见。”

    她不是弱女，更不是目光短浅的小女人，一旦定决心，是无法三言两语改变的。

    “我也说是呢，只是袁家的太年纪大了，所以才定得急一些。又说，今年事事都有些坎坷，喜事冲一冲就好了。我与袁野虽不信那一，架不住老人一直劝，索早晚都是一回事。”

    理说，友人喜事，该是一句祝贺，可是许杭的面竟有一些难言之隐。顾芳菲观察到他的不对劲，便问：“许先生，怎么了？”

    听完了这话，袁野和袁夫人都相视一，却不敢多言，只得应。

    若是家中老人过世了，这婚事恐怕要压很久，故而上赶着去办也是理之中。

    澎运商会的千金大小和军统大人的贵公，这必定是郎才女貌，响传贺州城的一段佳话。订婚的日也闹，竟是五月初五端节。

    巧了，古怪的不止许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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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许杭说的也在在理，军统一家，树大招风，这年的军阀没有几家不是风雨飘摇的，今日看他富贵，难保明日不是绝境。

    许杭忙招呼好茶：“最近事太多，实在不开去看看你，不过今日可是你有什么喜事？”

    许杭看了一，眸垂了一：“这日…似乎急了些。”

    顾芳菲虽然觉得许杭神怪异，然而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笑着应过也就算了。

    “哦…没什么，你和袁野，既然两相悦，这自然是最好不过的…我…”许杭迟疑了一会儿，才继续说，“莫怪我攀个亲，你敬我如兄如友，我看你亦是如姊如妹，有些话忍不住说一番。袁野是个好儿郎，秉赤诚，是个不可多得的佳婿。可是他这样的人家，朝夕变故，你可有心理准备？”

    女儿家的羞心事更是藏不住了，嘴角都咧开笑，将请帖递过去：“本来…该是袁野来送的，只是我想着来见见你，便不害臊地亲自来了，许先生一定一定要赏脸啊。”

    了夜之后，军统一家吃了晚膳，刚放筷，袁森就对袁野：“一会儿去给你问个礼，告诉她你的喜事，这么多年了，好歹是她孙的婚事，她大约是愿意来的。”

    顾芳菲双手十指扣，挲了一会儿，声音低沉去：“许先生说的我明白，万家灯火万家愁，我既选了他，便不怕与他分担。”

    翻开请帖一看，果不其然，是顾芳菲和袁野的订婚宴。

    这份请帖在许杭手里总觉得分量很重，他想说些‘恩久、早生贵’之类的话，又觉得实在毫无营养，抬起，笑了笑：“那…愿你与他不论后事如何，皆能执手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