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沉默像一把大剪，将两株连在一起的藤蔓生生剪开、剥离，丝毫不顾藤蔓的疼痛。那把剪，名为真相。

    “说说看。”

    许杭反问一句：“那你可亲见我采矿而归？”

    “你不认？”

    联系起来，可以说是巧合，也可以说巧得太恰当了。

    他说起这往事，倒让两个人都有些是人非、时移世易的慨，遥想初相见，还是极单纯的谊，如今竟然隔着血海仇了。

    袁野站了起来，一步步靠近许杭去：“在巷里，凶手打开井盖，钻修建好的地仓库，顺着它一路逃离，可是他没有工，怎么在瞬间之，赤手空拳打碎薄钢制成的梢？别的人或许想不明白，我此刻却很清楚。”

    沉默了一会儿，袁野继续：“汪荣火一案，你以时间为迷障，让芳菲和金匠都为你不在场作证！我本想问你，听你解释，可是你在日本领事馆救了我一命，我便觉得是我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不成想，一念之差，终究还是我大意了。”

    那只钢笔，现在就躺在许杭的屉匣，笔弯曲，表层的装饰脱落，布满了划痕。纵然是要修，只怕也是修不好了。

    他已经走到了许杭面前，双手撑在两旁桌上，从到底俯视着他，凌厉的目光从上扫到。

    整个厅堂宛如坟地一般死寂。

    “我曾经送过你一只钢笔，钢笔上镶嵌的那硕大的钻石，是最的东西，区区钢片，当然一击即碎！我送你的时候，从没想过，它会在这里被你派上用场。当然，也可能是我多心了，那么……你敢不敢拿那只钢笔让我看看，来证明是我诬陷了你？”

    钻石纵然固，可是钢笔却很脆弱，被那样一番折腾，必定断裂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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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说的是暗巷消失的谜。

    袁野，在他对面的凳缓缓坐，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许杭的睛：“……从黑擂台时你惊鸿一手，我就觉得你并非常人，实话说，我一直很矛盾，我当你是朋友，却又觉得你十分危险，曾经一度还唾弃自己。可每每金钗血案，我都忍不住会注意你的动静。”

摆：“看来你今日是来审我的？”

    “你总得说些能让我哑无言的话。”

    “你要证据是吗，好！”袁野等的就是许杭这句话，从怀里拿一本笔记，丢在地上，“我查过全贺州城的金矿，所有可疑的人我都一一试探过，全记录在册，竟然毫无破绽。直到某一日才开了窍，想起自己漏了一，那就是药堂！金箔也是一味药，全城的药堂中只有你许大夫会亲自去后山采药，而那边上就是——金矿。”

    说来更巧的是，金矿的主人已经换过一了，前一个主人因病去世，故而如今也查不到谁同他过易。唯一能知的是，金矿的前主重病期间，一直是在鹤鸣药堂治的。

    袁野咬着牙：“没有，我只是在证明你有这个条件。你很聪明，杀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甚至在追兵面前都可以消失不见。时间的把戏，你玩的很好，可你到底还是了脚。”

    也是命运多舛，天底人那么多，偏偏就他们遇上了。

    第89章?

    许杭的手摸着茶桌的棱角，来回挲：“袁野，我倒是没想到，你从那么早就开始怀疑我，方才你还说自己笨，实在太自谦了。只是，抓贼拿脏，你总不能空无凭地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