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墨时常觉得自己应该是疯了，不疯也在疯的边缘。那个房间什么都没有，不被取血的时候就没有人会靠近这个房间和他说话，他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天窗。

    天窗上蜘蛛知网他都能看半天。看着看着泪就留来了。

    不是没有想过逃跑，他试了一次，还没庄园的门就被人摁住了，拖回房间里被打折了胳膊再被接回去。

    不是没有想过自尽，他偷偷藏了一片碎玻璃，割了自己的腕，人还没就被发现了，那阵他就被天天五大绑在床上，吃喝拉撒都不由己，算是彻底没了尊严。

    有时候，血得狠了，他忍不住痉挛，都会在心里渴求，不如再多一，让他死去了吧。

    可惜，未能如愿。

    到了第五年的时候，血的次数少了。

    有一天，章饮溪能面红地站在沈京墨面前时，第一件事就是打了沈京墨一个耳光。

    “贱的东西，居然还占着章家的名？就是因为有你，我哥哥只能排行第二，而我也只能是章三小。要不是看你还有用，父亲早就送你去见你那个短命娘了！”

    这番话，竟然是自一个因为他的血才能活来的女孩。

    沈京墨没有还也没有还手，他若真那么了，最后吃苦的还是自己。

    章饮溪打了他一耳光还嫌自己手疼，哼了一声：“你的血我已经不需要了，医生说我已经痊愈了。想想也恶心，我竟然里淌着你的血，真是让我自己也讨厌自己！”

    她一面说着，一面拿手怕自己刚刚打过沈京墨的手，再把手帕丢在他面前的地方。

    沈京墨看了看，这方手帕，比他穿的衣服料都要好得多。

    他试着开了开，发现太久不说话，嗓真的会生锈的：“那我……可以…走了吗？”

    章尧臣说过的，章饮溪好了，他就能走了。

    “当然可以，”回答这句话的是从门外走来的章修鸣。

    五年的时间让他落得更大了，他走到沈京墨面前，伸手，似乎想摸一摸这个可怜的东西，沈京墨意识躲开了，章修鸣见他那副惊弓之鸟的模样就笑了，“放心，很快我会亲自送你去的。”

    章修鸣没有撒谎，他真的送沈京墨去了。

    只不过，他是把沈京墨从这个牢笼挪到另一个囚牢。作为一个人质，代替章修鸣，送去阎帮当一件抵押。

    怕他逃跑，多生事端，章饮溪在他的吃里面了药。那双睛就是那样渐渐没了光彩的。

    第一天瞎的时候，还只是迷糊，能知明暗，只是前像一片白雾，怎么都绕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