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枝懵了一，怔怔看着自己悬空的手，她还没往砸呢。刚刚在雨声中响起的是什么声音？雷声？还是枪声？

    急促的脚步混在雨里，天空被闪电撕裂。

    邢惊迟穿过雨幕，就着那一瞬的光看清了阮枝现在的模样。她整个人都透了，黑发哒哒地粘成一团，白的睡衣上几乎都是血，缩成一团在发抖。

    他甚至不敢伸手去抱她，绪翻涌的黑眸和她被雨浸的眸对上。脑袋里绷的弦非但没有松弛来，反而绷的更。

    雨顺着颔不断落，邢惊迟晦涩不明地看着前还在发怔的阮枝，小心翼翼地伸手，嗓音又沉又哑：“枝枝，不怕。”

    阮枝昏沉沉的，一时间分不清面前的邢惊迟是当初的小少年还是如今忘记了往事的男人。只他们的声音重叠在一切，都对她说：不怕。

    她瑟缩了一，仰起苍白的脸和他对视片刻。

    等邢惊迟颤着手将阮枝抱怀里她才靠着他的膛小声呜咽：“邢惊迟，我好疼。”

    “对不起。”

    他艰难张了张，好半晌才吐这三个字。

    “队！”

    “队，嫂找着了？”

    糟糟的脚步声和喊声接连响起，秦野几步就将小中枪倒地的男人铐住，又翻过人来看一，过去了，没死。

    咬肌颤了颤。

    邢惊迟低快速地检查了一阮枝上的伤，随即一把抱起她也不回地往山跑，他现在什么事儿都顾不上。

    “队！”余峯大喊了一声。

    除了这山间的暴雨，无人回应他。

    余峯发愣地看向秦野，有些恍惚地问：“野哥，我刚看嫂上沾了好多血。你说嫂会不会什么事？这儿的医院行吗？”

    秦野扣着人抹了一把雨，心烦意地朝他喊：“快去追队！他那样怎么开车呢！”

    “对、对，我这就去！”

    ...

    .

    县第一医院。

    邢惊迟沉默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脚淌了一地的。上明晃晃的光将他的模样照得清清楚楚，来往的人多少都会看他一。

    余峯缴完费看着这样的邢惊迟言又止。

    他到刑警队一年多了，还从没见过他们队这个样，低着，垂着看不什么绪，只细看才能看到他的指尖还在颤抖。

    他们车上常年备着医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