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死在昌源，舅舅得偿所愿，您得知真相后，会帮沈家张目，替我和父亲求一个公吗？”

    陆老太君面窘，讷讷无言。

    “您不会的。这也是我的态度。”燕琅淡淡一笑，嘴翘起一个有些残忍的弧度：“陵侯府的其余人或许并没有参与其中，或许不知这谋的前因后果，但是这并不阻碍他们站在舅舅的船上，也不能阻碍他们在父亲战死之后，趴在沈家上吃喝血。如若事成，他们会享受到昌源战败的福利，吃我父亲的人血馒，可开两面，事败之后，他们也要到受牵连的准备。要怪，便去怪舅舅，怪他畜生不如，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与我何！”

    陆老太君听得心如刀绞，她弯一，颤颤巍巍的跪去，央求：“胤之，我知你恨，可是，可是我不能看着你舅舅死啊，你若是恨他，非要他抵命，便取了我的命吧……”

    她哭的几乎不上气来，难以为继：“我替他死，行吗？”

    陆老太君毕竟是尊，燕琅不肯受她的大礼，闪避开，几不可见的摇了摇。

    陆老太君是真心疼沈胤之和沉静秋的，但这疼，在切利益面前，霎时间就会灰飞烟灭。

    正如原世界里，她默许陵侯将沉静秋送给慕容晟一样，现的哀求跪地，又何尝不是一要挟？

    陆老太君是她的外祖母，为辈，跪来向她求，她都不为所动，未免太过冷酷，太过无，太过铁石心，陆老太君用血缘与舆论要挟，迫她让步。

    她的儿很可能会被问罪，孙儿们怕也很难保全，她都跪来向外孙求了，外孙却不予理会，她真是可怜。

    可沈家的人也很可怜，沈平佑可怜，沈胤之可怜，沉静秋更可怜。

    家破人亡的是沈家，骨离散的是沈家，他们只想求一个公，这也错了吗？！

    天平的一边是阖家儿孙，另一边是女婿、外孙、外孙女和公，陆老太君了与原世界相同的抉择，也彻底斩断了燕琅心底的最后一丝挂念。

    “起风了，”她退后一步，神态关切，目光漠然的：“陆老夫人，您早些回去歇着吧，我还有事，就此别过。”

    燕琅向她一礼，翻上，扬鞭远去。

    陆老太君双手掩面，无声的痛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