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迩皱眉：“但你的表不像是认同我。”

问：“你是看到了小满上的伤痕，和她对她妈妈的抗拒，认为她遭受了待？你认为这站得住脚吗？”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于寺庙停留的最后一天，向迩仍然没有见到小满。

    20

    “是意外，没错。你相信你的睛，相信你的直觉，但可能在你不知的时候，你也在那个瞬间，把一个平衡打破了。好像一块跷跷板，张太太把这个秘密放在一端，她的理智和隐忍在另一端，她一直努力把控着跷跷板的平衡，不能让任何一端掉去，你能说是哪边重哪边轻吗？一端应该低多少，另一端应该多少？你不知，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

    “你认为我错了？”

    “是，你是帮了她，我没有否认这一，我的问题是接来该怎麽办？”

    向迩语，沉默半晌才找回声音：“总会有更好的方法。”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朝。”自唐朝诗人刘禹锡的《秋词》。

    “我帮了小满，在逃避的是她妈妈。”

    作者有话说：

    向迩摇摇：“那是我错了？”

    向境之：“人总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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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一个小时，他就要山去，这几天他画了竹、钟、鸟，和三五张僧人沙弥。其中，他最满意和最遗憾的是同一幅，画的是一个怯懦寡言的女孩。他隐约明白自己的过错，可惜再没有机会能见她一面。

    “你没有错，而是太诚实，你想把世界上的所有事、所有人，明确地分为‘好和坏’这两个阵营，这让你的每次思考都变得理智而利落，这不是错。你还记得我们有天晚上聊到了程健麽，你以为他是暴力狂，他野鲁莽，可我对你说，没有人只是个简单的符号，程健是，张太太和小满是，我和你都是。”

    “只是个意外。”

    向迩遇到了一个难题，他顺风顺的二十年光中豁然杀了第一个小满，他为此到好奇，也怜悯她。可他更惆怅。他不知爸爸自己有没有发现，每当他说起“小满”，都会像寺庙前的那古钟，被无形的飓风起，发一声哀愁的低叹。

    午两，向迩站在枫树底，背靠一扇闭的木窗，画了一片残缺的枫叶。枫叶碧绿，摹在画纸上是黑，叶片中心有个被虫蛀空的。

    “我当然认同你，我一直都相信你，”向境之话锋一转，“但的问题，是你要怎麽收场。你行使了审判权，那审判后，你要怎麽解救这个孩？用什麽方法？剥夺她妈妈的监护权，脆把她送神病院，还是无疾而终，继续放任她自自残，直到她一时失手，杀掉自己？”

    向境之闭摇：“不是的，宝贝，不是这样的。在你提质疑的时候，你已经把‘更好的方法’给推走了。既然小满有神疾病，两年多了，为什麽没有人发现，偏偏是你，恰好在这个拨开了真相？为什麽？”

    “这里很少有陌生来客，前殿后院又离得很远，僧人沙弥几乎不和香客有过密的，”向迩分析，“而且小满不像是戾气很重的人，她很向很怕生，在那况，我有理由怀疑，待她的是她妈妈。”

    “当然不是，你年轻，直觉锐，富有正义，这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