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阔起了兴，扎在海里不肯来，也没有发现后来周乐意又过来和向迩聊了会儿天，什麽时候走的更是不清楚。直玩到太西沉，他才从海里爬上岸，一上岸便用浴巾裹着，嘴里喊着“冷冷冷”，探一看躺在太椅上玩手机的向迩，在聊天，备注是“爸爸”。

    这哪还有救啊，没救了，楚阔拼命摇，没得救了。

    他累极了，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好不容易攒了些力气，看时钟，两个小时悄然而过。期间他没有任何睡意，只是睁着发呆，细想一些可供回顾的往事和计划过的未来，但等坐起，却是一丁都再不

    “啊？”

    晚上他们在海滩边的酒店里吃饭，位置在四层，由窗边往望，海边着一连串的小灯，照得海面粼粼，闪亮又璀璨。饭到结尾，还有一对侣当众求婚，引得路人围拢凑闹，嬉笑声久久不停。

    这份担忧持续到第二天午休，他终于有时间看一手机，早上的简讯有了回复，无非是例行问候。他打开监控镜，向迩正乖乖坐在位上画画，脖里还挂着颈枕。向境之松了气，见镜里多了一个影，是楚阔，他亲密地搭着向迩肩，两人说了两句，忽然齐齐回。

    这是毫无征兆的，他和楚阔从海滩回家，在路车，因鞋里有些，他压鞋跟当拖鞋穿，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互相别后分开，他关门时脸上甚至挂着笑，目睹楚阔蹦蹦地消失在拐。可就在门合上的一刹那，他听见门锁咔哒的声响，一时目眩，心像遽然鼓胀的气球，悄无声息地漏了气，将今天剩余的气力和欣喜慢慢耗尽。

    “啊——”他登时傻，然而茫茫的大海里哪还有一块冲浪板的影。

    “你还真是一天都离不开你爸爸，”独立自主的新时代青年楚阔指责，“看看我，我爸妈都去玩三四天了，除了第一天中午我妈问我‘吃了没’‘睡了没’，之后一天一条简讯都是谢他们还记得我，你说你是不是没断。”

    向迩翻而起：“我和爸爸说你今天总共栽了一百三十七次才敢在板上站起来。”

    向迩笑起来：“他是不是好可？”

    向迩再次陷失眠。

    楚阔：“……”

    接着镜里现了第三个人，是一个女孩儿，她朝向迩张开手，像要讨一个拥抱。

不清楚，他便拼命游近了，抹着脸上的问他说了什麽，却被敲敲脑瓜，向迩哭笑不得：“板！你的冲浪板掉海里去了。”

    第一回见证儿撒谎，向境之有些焦虑，不确定他是不是又失眠了。

    过了一会儿，一位教练拖着一块板上岸，楚阔一看是自个儿的，面上还有一朵漂亮的小呢，欣喜万分地谢，还送那教练吃了一块甜滋滋的糖。

    楚阔：“……”

    向迩接着：“我说旁边有位女士都学得比你快，他说要慢慢教你，因为你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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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等向境之在监控中发现归家的向迩，已经是将近凌晨的时候。向迩似乎很累，在摇椅里躺了一会儿，起洗澡，接着又回来继续躺着，也不肯回房睡，半小时前的简讯里却写着：好困了，我去睡了，爸爸晚安。

    “爸爸说他教我的时候，我第九次就能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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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