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特别好看。”向境之止不住地，盯小孩因新发型而显得更为夺目的五官，几乎目不转睛。

    夜寂寂，凌晨两，向境之被梦中恶龙惊醒，他在桌前趴了半宿，冰冷而僵，手指放齿间啃咬也毫无痛觉，额前却汗珠滴成串。

    30

    爸爸：信号不好，明天再视频吧，你早些睡，注意，晚安。

    “爸爸。”他幻想中的小人凑上前，红的嘴微微翘着，牙齿和隐约可见，他分明是这场风暴的始作俑者，却犹不自知地弯着嘴角窃笑。向境之为他的纯真而嫉妒得发狂，想得到、想占有的恶念穿破黑暗，汹涌而来，他双发颤，在风暴中艰难跋涉，这是这麽多年他第一回难以抵挡罪念，只好哐当一声，砸了那座风暴中的小桥。

    向境之洗过澡，端正坐在桌前和向迩视频，他刚洗过，只用巾简单了两，额前发还一缕缕的，叫他一脑撩到后面，又徐徐往掉。可一见到镜里的向迩，他却整个人愣住了，半天才捡着散落的声音，还必须放得轻轻的，生怕扰了人：“你，怎麽，你，剪发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午剪的，”向迩摸摸脑袋，对自己以一个全新的形象暴在镜前到有些害羞，撒着问，“帅的吧，他们都说还可以。”

是因为无法确定将来的结果是好是坏，那心思是善是恶，他才久久无法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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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境之蓦然变得痴傻，只晓得盯着他，视线从额角往淌，到眉，睛，鼻尖，人中，嘴，每一起伏看在里，都像从熔岩堆里凌空挥来一鞭，卷住他轰隆狂的心脏，在每条膨隆的血上烙了块疤，他疼得不得了，所以全都在抖，尤其是。脚底麻了，被炙烤的痛苦驱走的血尽数停留在膝盖，沉重得像是挂上了千百袋沙包。他不说话，觉得丢脸，快要不敢直视对方，他害怕自己会因为脚无力而跌倒，然后丑态百。

    完了，他像在说，然后将右手抖着往伸，完了，空的，都是空的。那瞬间，他忽然到无边的恐惧，手指藤蔓似的缠住脖颈，迫使他不住地抚咙，一次又一次，于是当一阵烈的呕涌，他到自己的全快被一腐烂腥臭的气味满淹没。

    天气秋，雨逐渐落得频繁又绵，有时晴空万里的第二天便可能雨如瓢泼，向迩因此在家窝了几天，整天工

    “爸——”视频突然断线，向迩微微错愕，第二次拨去却显示被对方拒绝。他回想先前爸爸一脸呆滞神的神，误以为他那边了事，一串轰炸后得他一条回复。

    说话，对，他该说话。他咬着牙，死死掐住桌底麻痹的双，疼痛始终没有降临，而叫他像个一回见着心上人的笨家伙，嘴开合数次，就是说不半句话来。

    他一直都知的，向迩是稀世之珍，他只是大发慈悲地放一光芒，就能引走周边所有的人，包括他，远远大于他。比如现在，他光芒万丈，意气风发，不过是立在灯，却像连光的亮度都争走了。

    向迩迟疑许久，最后只在底添上一句：晚安。

    这时候，镜里的孩歪着问他：“爸爸，你怎麽不说话？”

    寂静中，手机突然一震，他快速起，一睛以保持视线清明，接着细细浏览起向迩那位“朋友”的详细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