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麽？”

    这次画展主题为“线”，作品风格以简约为主，向迩逛了近一半，渐渐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但于对画展主办方的尊重，仍走完全场，只是费时间比平日逛展足足缩短一倍。最后，他在一幅对称构图的作品前转，一便看到站在不远的周乐意。

    向迩问：“你找我来，就想跟我说这些？”

    “对，我们都是青县人，后来我被接回市里，住在沂街，就是我上回带你去剪发的地方，我们就分开了，很久之后再见，他已经成了画家。”

    “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啊，怎麽看你不仅瘦了，气也差，不会还因为沈士明吧？”

    “既然跟你说了沈士明的秘密，那我就再说一个有关你爸爸的？”周乐意重新倒回沙发，声调悠悠的，“我们家的一位辈，和你爸有很的渊源。那位辈你大概也

    “你不好奇我和他是什麽关系？”周乐意坐正了，啜一，“如果我不和你说，那就没有人会告诉你，所以只能由我来告诉你。其实我和沈士明是发小，我们是一起大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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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早，但我不敢确定。”

    周乐意没多大变化，衣服仍穿得很薄，但不像是会被冻着的样，她两手在袋，朝他示意，两人却都没有声，一走观逛完余作品，又一言不发地了展厅，到地车库，周乐意终于开。

    “你很关心他？”

    “不止啊，我还想跟你聊聊你爸爸呢，向境之，对吧？”

    上次相见还是两个月前，她主动邀请楚阔和他去大排档吃夜宵，三人不对嘴地聊了一晚上，背对着挥手分别，再见已是新的一年。

    “他说他家境优渥，父母早年了意外，接连去世，留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大，全凭才华走到现在的地位？”周乐意嗤笑，“都是假的。事实上他父母几年前才去世，之前一直缩在青县，不敢认富贵儿，夫妻俩战战兢兢地活着，到死前都不知儿究竟在什麽，更别提‘家境优渥’这些谎话。一个人呢，想要说谎，总得好万全的准备，才好去见人，沈士明就是被包装好的产品。他名前在国外漂泊，一段时间都没学上，也没钱，后来碰上一位富商，愿意资助他读书，还同意给他办画室，把他包装得漂漂亮亮，然后呈给所有人看，说白了就是拿他赚钱。可结果呢，把这当真的人不仅是被他蒙骗的观众，他连自己都骗过了。直到遇到你，他说的谎就一直在馅，他接近你，是因为你是他想象中的自己。”

    向迩停了停：“他人呢，还在医院？”

    “这和他的信息对不上。”

    向迩愣着：“是这样。”

    “我工作室就在附近，要去坐坐吗？”

    第二回这间工作室，布局和记忆中略有差别，据周乐意说是想着新的一年能有个新受，她的同事们便自告奋勇了一回修整。她为他倒一杯，接着大大咧咧地往背后沙发一倒，舒服架着，以目光在他全上细细扫描。

    周乐意摸摸脸，惊讶：“你哪儿看来的？”

    “不啊，国了，去年年末的事了，医生说他好得差不多，但心理有缺陷，反过来又觉得有问题，这是死循环，后来他说要去，那就去呗。”

    向迩明白她有话要说，没有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