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向迩哪里不知呢，他明知这是灾难，却仍旧一栽了来——他在努力地寻求，再靠近，如同攀登雪山，他等待着终有一日，能够明白向境之的是无限，是无穷尽。

    就那一张照片，他来来回回地看，放大又缩小，原没抱希望向迩会一天之连更两条，手指无意击刷新，却看到上忽然来一张面孔。好巧，是他朝思暮想的小孩。

双手仍旧捧着向迩脸颊，额贴，双双急间，两人的嘴还能碰上。向迩终于能呼，可嘴里都是，他好努力地吞咽，尖走嘴边漉漉的痕迹，像早晨吃西多士，走沾在嘴边的巧克力酱，他乎乎的，想着今天没有巧克力酱，居然是果酱，甜甜的，还有凉。

    向迩今天似乎是和朋友乘直升机上雪山，那第二张照片更是抓拍，定格在他笑着跑上前阻止的一刻，右手挡住他的小半张脸，被线帽压弯的半截耳朵，那麽可又柔，照片底附着单词：Infinite。

    向迩离家第三天，向境之收到通知立刻返回畲山。这回到陈冬青为他送机，小助理极有力见儿，不需一就知接来这番话自己听不得，远远走开了，直到临起飞前才被召回。他看陈冬青走前面有异，以为这对老朋友闹得互相不愉快，之后战战兢兢不敢多话，可看向境之，仍然笑盈盈的，不像有脾气，而始终温声细语。单看表面，向境之似乎比陈冬青更好相，小助理却觉得前一雇主更是不可测，说得好是心大，说得狭隘了是笑里藏刀，他虽说工龄不大，以前只跟过两位艺人，这被提是因为手脚麻利，人也机灵，可到底他是一回跟向境之这量级的演员，须得时刻警惕着，担心走错一步就万劫不复，也就难免会多加揣测。至于结论，只有一个字：慎。

    可是爸爸真心呢，他又想，明明自己是不吃西多士的。

    寒

    毫无察觉小助理跟着自己不过几个月，思维已经变得这样活络，向境之在火车上收到向迩社件的更新，是张旅拍，从直升机朝大地俯瞰的全景图，正中心是条瀑布，奔涌不息，一意孤行地朝投向地面，即使是冬日也够壮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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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得清孰轻孰重，”向境之截走话音，叹气，“冬青，这七个字你跟我说过太多遍了。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吴问那次，我不会质疑你的判断力，因为那确实没错，而当年我也听你的，我放弃吴问，于是成了今天的我。但向迩不是吴问，我没办法也不可能放弃他，没有任何东西能和他相提并论。”

    作者有话说：

    “你以为你痴，你动自己，可你有没有想过，这对他来说其实是场灾难。”

    向境之忽然笑起来：“冬青，你有没有听过一首诗，它说，‘我是我自己的灾难，你是灾难的四分之三。’你都不知，我有多恩。”

    数小时前，陈冬青问他是否已经和向迩摊牌，他反问摊哪家的牌，得好友恼怒，倘若不在大广众，他该要揪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你对你儿那些心思当能瞒得过我？向境之，你不是小孩了，事应该考虑前因后果，生活不是小说更不是电影，你没有回路可以选，你要分得清……”

    *注1：《We?are?the?boyz》?--?Pu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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