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洗漱，护工也开始每日的例行检查。护工是拉丁裔，大块一个，说话总带着奇怪的音，但人事却比许多女护工更加细心，以前接手过的病人都和他相得洽。也确实，他为人和善，很容易讨得病人心，也是这段时间里首个和向迩搭上话的人。

    向境之看他动作有条不紊，手指无意着向迩脸颊，向迩没有醒来，只说梦话似的嘟哝一声又睡着，他没声，直等到护工为他面清理完毕，起要走，边提醒护工“时刻保持联系”。

    休息层和病房差两楼，向境之回到房间，裹在被里的手机正在哀叫，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先拿冷洗了把脸，抹走熬夜的痕迹，又在哗啦的声响中咳嗽半天，总算把嗓咳通了，这才摸摸咙，揩走的珠门去。

    来电显示是陈冬青。

    向境之接起：“喂。”

    陈冬青前还急切，这会儿却沉默半天：“耳朵呢，怎麽样，什麽时候能探视？”

    向境之说：“医院有限制，孩也需要静养，目前况暂时没有到能够探视的程度。”

    陈冬青问：“那边警方没有找你了解案？”

    向境之说：“我不知，艾琳不是已经被带回国了吗，这件事怎麽也不到我来手吧。”

    陈冬青声音变调：“艾琳在之前的医院，险些因为药过量而致死，你敢说和你无关？”

    向境之隐隐叹气：“那你想让我说什麽，说都是我的，我要报复，我在挑衅，说这些话你会觉得我很理智吗？”

    陈冬青：“……好，我不问你这个。我之前提过很多次想和你一见面，你都不肯，现在要见耳朵，你也不肯，究竟是医院不让见，还是你不想见我？”

    向境之说：“你不要多想。”

    “要我别多想，你就别总是一些让人心惊胆战的事行吗？！你知不知，你现在是多少人的中钉，你就算要孤注一掷，也应该和我商量几句，或者和卓懿，无论是谁，都比你现在孤军奋战更有底气吧？而且，而且你既然留了证据，为什麽以前不说，难我在你那儿的信任值已经到负数了，以为我真那麽狼心狗肺，跟你认识几十年后，掉来咬你这个吕宾？！”他冷笑一声，“向境之，你可真够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