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他猛地攥住，放到嘴边，像又像吻，期望这双手能给予他些许求生本领，例如往前跑，往上爬。可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他仍被死死压在沉重的废墟底，没有人能够救他，那双手也被走。他是恐惧，所以要叫，又叫不声，只好张合着嘴，无声地喊向迩，向迩。但向迩是谁呢，他不记得了，想来应该是某力量，才会叫他在想起的一瞬间忍不住落泪。

    向迩，是向迩，确实是他。

    是他在问：“我是你的，你知不知？”

    他必须要承认，可嗓被糊住了，只好以嘶哑的气音来答：“我知，我都知。”

    然后向迩就笑了，微微弯**来捧住他的面颊，嘴掉在他鼻尖，接着是人中，最后嘴，他轻轻地挲，在面压又挪开，小声地告诉他：“爸爸，你不要害怕，我永远在这里。”

    向境之还是说：“我知的，我都知。”

    于是向迩又请求他：“那你抱抱我吧，好吗，抱抱我。”

    这个孩的要求永远是他必行的命令，他是很听话的，就抬手抱住他的肩膀，死死握着，后来挪到脖颈，以吊绳求生的力勒着，想一想，怕他要疼，又松开了，撑开五指挡在他后脑，防止在这个孩勇敢朝前行时忽略背后的风雪，所以他总要帮他多看一。

    向迩在他怀里待着，任他以绝对掌控的姿势掌住自己的后脑，嘴在回应，实在难以呼就躲开，贴着他的面啄吻。

    向境之问：“等我？”

    向迩退离一公分：“你要跟上来。”

    向境之吻他鼻尖：“跟着你？”

    向迩说：“是。”

    “那你要记得跑快一，”向境之搂他，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我能跟你。”

    后来，向境之走了，或者说走的是向迩。

    白君复在楼等得不耐烦，频频抬腕看表，就在耐不住要往楼上冲时，向境之楼来，面古怪，像哭像笑，脸颊和嘴倒都红艳艳的。他们并肩门，赶着时间前往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