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扶手，止住了面的争执。

    咨平殿设计得十分巧妙，坐在上面的人说话时只用正常音量，传去的声音却会十分洪亮，不论站在殿哪一个角落，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当初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工匠们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所以此刻太皇太后一开，威严顿显。

    刘牧川连忙低，“臣等失仪，太皇太后恕罪。”

    他反应更快，是因为他是朝堂上的老人，也是因为他已经琢磨来，自己的主张与太皇太后所思所想恐怕有悖，心更忐忑。而他开之后，汪同也跟着请罪，态度却显得从容许多。

    “罢了，哀家也知你们一心都是为了国事。”太皇太后摆了摆手，“只是瑞州危在旦夕，这样一味争执，倒不如早早拿章程来！”

    太皇太后虽说不，但也是官家女。在民间到十多岁，门的机会都没几次。后来了，就更是只能在这一方天地之间打转了。虽然在女之中已经算得刚，其实见识仍旧有限。

    在她的意识里，民变乃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关系到国家安危，心自然难以平静，不得立刻找解决之法。

    偏偏朝堂上的事，从不是哪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就算是她的公公，贤明仁德、英睿不凡的惠帝，在朝事上也不到一言九鼎，只能跟朝臣们商量着来。

    薛知这才上前一步，“娘娘所言极是。只是是打是抚，得先定来才是。”

    “自然是抚。”太皇太后毫不犹豫。

    避开唐礼臣这个人之后，决定似乎就变得容易多了。

    贺卿微微一愣，意识地往太皇太后脸上看去，见她表严肃凝重，搭在扶手上的那只手，却一直在不安地动来动去，忽然生了一难以言说的绪。

    都说“圣心难测”，贺卿此刻才终于受到了一。

    其实太皇太后或许并没有大家所想的那么英明神武。只是因为她现在是上位者，坐在那个位置上，所以所有人都会揣着她的心思来行事。所以她的每一个动作，不论是大是小，都会被人拿去分析解读，好似其中真的藏着什么意。

    就连贺卿自己，其实也是如此。因为对方一句话就能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说话行事，不得不慎之又慎，反复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