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耗费了太多心神，贺卿本来只想躺一会儿，没想到竟然就保持着这个姿势，沉沉睡了过去。

    她盯着帐上悬挂着的五彩丝绦，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还

到了自己的屋，才突然脱力一般倒在床榻上，好像耗尽了全的力气，连一手指都抬不起来。

    贺卿就这么躺在地上，心脏怦怦怦地，满大汗地抓着自己的衣领，大大地着气，好半晌才从那仿佛窒息状态里缓了过来。

    她好像又回到了新婚之夜，才见第一次面的丈夫死在了边。周围是的人，贺卿缩在角落里，满心惶恐与绝望。但这绪也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就有人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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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的一声，贺卿整个人从床上来，摔在了地上。疼痛让她立刻睁开睛，清醒了过来，却一时提不起力气爬起来。

    之后的事，在贺卿脑里就是一片混，只听得见众人七嘴八地说话，至于说了什么，却是听不清的。

    直到她又被人一把揪了起来。

    窒息地觉迅速地包裹住她，过于剧烈的痛苦让她产生了幻觉，一时觉得自己在烈火之中被焚烧，一时又觉得自己被河淹没，一时又像是在被凌迟，刀剐一般的疼痛从表钻心脏……

    贺卿被人着，虚脱地挣扎着，开始还能保持一晴明，后来便渐渐陷混沌之中，直至前只剩一片黑暗。

    她一边骂，一边抬脚不停往贺卿上踹，面上的表凶恶至极，直如厉鬼。

    “都怪这贱妇！”一个着红衣、满金银珠翠，瘦脸、吊梢的中年妇人一把将她拖了过来，使劲摔在地上，“我呸！说什么金枝玉叶，娶了她冲喜我儿必然能好转。结果几十万两银撒去，却娶回了这么一个灾星！我儿之前明明已经有所好转，必是被这灾星所克！”

    还是那张着吊梢的瘦脸，看起来刻薄无比，是她那死鬼丈夫的娘，她的婆婆。中年女人拎着她的衣领，表狰狞、形如饿鬼，涂了太多脂的嘴看上去十分吓人，张合间，声音也像是从九霄云外传来。

    还是玉屏见她没有动静，屋来看，才替她脱去鞋袜，又盖上了薄毯。但这些并没有让贺卿睡得更加舒适，大概是俯卧的姿势压迫了心脏，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又起了梦。

    又有人啐，“说什么金枝玉叶，日兴许还不如咱们家的姑娘！要不然哪能得上咱们求娶？不过在里不得，只怕老天爷也不肯眷顾，因而这冲喜才没有效果。”

    说是梦，却也是她亲经历过的事。

    兵荒之中，贺卿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将“何不平”这个名字记的。

    贺卿抱着趴在地上，她能够觉到周围有不少人，但并没有谁替她说一句话，还有人附和那妇人，更有人揣测，“瞧着半金枝玉叶的贵气都没有，别不是何不平那老货收了钱却不办事，来一个冒牌货糊咱们吧？”

    “既然你克死了我儿，那就跟着陪葬，到了地继续侍奉我儿吧！”

    然后……然后是大红的绫缎绕过脖颈，就那么用力地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