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她的人并不少, 但走上前来打招呼的，却只有一个。

    才十六岁的小姑娘面上敷了厚厚一层粉，却仍旧掩不住底憔悴的容颜，一双睛微微红，显然是狠狠哭过。但她安安静静坐在贺妤面前的姿态，倒是冷静沉着的。

    “你真想好了？”贺妤着手里的杯，又问了一遍。

    那女孩闻言，中闪过了一笑意，整张脸都跟着生动了起来，“这话真师已问了第三遍，我想好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你年纪小，将来还，用了这个法，往后就只有一条路能走了。”贺妤。

    但她越是这么劝，对面的女孩脸上的表就越定，“纵然解决了这一桩，以后总还会有旁的事缠上来，我却不能总仰赖真师力。何况真师也不过比我大几岁，这条路你走得，我也走得。我意已决，真师不必再相劝。”

    她说着，饮尽了面前的那杯雄黄酒，稳稳站起，朝贺妤一礼，转便走。

    了亭，她便往太皇太后所在的榭行去。那里地方更宽敞，视野也更好，但再宽敞也容不所有命妇眷，因而只有地位最的那些，才能留在那边，其他人不过远远安排了座次。

    不过宴席开始之后，因为气氛烈，太皇太后宣召了好些人过去，这分别和界限也就不明显了。

    女孩一路走来，被当成暂时离席的眷，倒也没有遇到任何阻拦。太皇太后的座位附近，倒是有许多太监守着，不叫人轻易靠近。她衡量了一距离，确定在阶开也能被听见，又看了看巡视的侍娥赶过去需要的时间，到心里有数之后，才放心来。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站着，在原地等了一会儿，便见一个着红衣袍的大太监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赶过来，很快被召到太皇太后边，附耳说了很一段时间的话。

    等太皇太后沉思片刻，摆了摆手，那大太监才提着袍走了来。经过女孩边的时候，忽然转过朝她看了一。

    该到自己场了。女孩整了整衣服，数着太皇太后又喝了两就，表渐渐放松来，这才故意踉跄着步跑了去。当着太皇太后的面，人人都格外注重举止得，她这番举动，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在负责巡视现场的侍娥赶来之前，她已经扑到了太皇太后的位置附近，卡着那条会被拦阻驱赶的线跪了来，声，“臣女贺成君，求太皇太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