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铮心里，有一说不上来的怅然。

    他本没有一年的时间能在京城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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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他也只能应。

    从咨平殿来，顾铮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奏折该如何写，一边往回走，不免有些心不在焉。结果才往前走了没多久，一位政事堂主事就匆匆赶来，叫住了他，“顾相公，使团那边打起来了！”

    京城人人都知铁狼族的使团正在这里，所以事后，很快就将消息报了上来。

    早知如此，当初在西北时，他就应该跟贺卿将所有细节都谈妥。然而那时他只想着自己是阶囚，没有底气提条件，倒不如先回草原经营一番，等手里有了兵和资，再来谈判必定会顺利许多。

    谁知这么一门，就惹事来了。

    不过短短数月的时间，贺卿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对朝事不甚了了，单凭一小聪明指江山，借力达成目标的慧如真师了。她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掌权者，不但能够看清楚利弊，连因势利导、平衡之，都已能信手拈来。

    回想当初跟贺卿谈判时的脆，简直如同梦一般。

    ……

    他很想跟贺卿谈谈，但是现在，彼此间的份已经截然不同，有了君臣之分。在这咨平殿，很多话反而不能说了。

    但不知为何，他看着坐在御案之后的贺卿，心里却有些奇异之。

    客观而言，贺卿的顾虑并不是无稽之谈。开了海禁之后，大楚的政策，必然要向江南倾斜，有一支大的军队很有必要。这对顾铮来说没有坏，甚至可以说是有好的。

    更令人绝望的是，他找人打探了一从前这事是如何理的，才知现在这已经算快了。算起来，上一回大楚与他国谈判，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当时一份条约谈了整整一年！

    这事可大可小，但面的人不敢擅自主，因此礼的官员一边赶去劝说，一边将消息送往政事堂。刘相今日不在，

    草原人虽然桀骜不驯，但这毕竟是在异国他乡，布日古德一直压着自己手的人不许闹事。但今日他自己也喝了酒，脾气就没有压住。在酒楼上听到旁边的人议论西北之战，并且肆意贬低铁狼族，没忍住便爆发了来。

    倒也不是不能把负责谈判的使臣留在这里，自己先回去，但布日古德又不甘心。他这一次过来，就是为了办这件事，如今事没办成，就此回去，也很难对草原上的族代。

    心不快的他不愿意闷在理藩院，便打算在京城四走走。一方面看看大楚风，说不定可以学到一些东西，另一方面也是散心。

    哪知贺卿不再负责此事，就只能照大楚的规矩走程。而这里的规矩又实在是太多，办事效率更低得令人发指。布日古德满怀期待很快就被拖成了憋屈。

    布日古德现在心里十分憋屈。他本来以为，自己亲自来了京城，将姿态放得很低，要谈的事必然能顺利行。却不想，大楚的官员着实可恶，总有理由搪，好几天了也没有半展。偏偏人人见面带笑，理由也都站得住脚，他连发脾气都没有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