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大楚现在还没有能装千石货的海船。

    “若是这样……”刘牧川显然动摇了。修一条路，并不会动摇国本。说句不好听的，以前皇室奢靡无度的时候，一年也要耗费掉几十万两银。现在张太后和贺卿都十分节俭，既不搞什么大的庆典，又不营造室宅邸，更没有巡幸的意思，省心且省钱。

    这分钱，完全可以用在修路上。只要修好这样一条路，所得的回报是非常丰厚的。

    但顾铮很冷静，一条一条反问，“殿可知从西南到京城修这样一条路需要耗费多少铁？何况铁路是固定的，不能与如今的路并用，也就是说要另外开辟一条路来。西南多山，要开辟能够铺设铁轨的路，又需要多少人力力？再者，这铁路修好了，想必也不能枕无忧，必然要时时维护修缮，这蒸汽机和车厢，也必然会有磨损消耗。将这些计算在，铁路的好便也没有那么大了。”

    “这正是我召诸公商议的目的。”贺卿，“顾先生所说的这些数据我都不知，但相信各个衙门应该能够计算来。到时候值得与不值得，自有定论。”

    “不能这么算。”顾铮摇，“殿有没有想过，这些铁若是用在别的地方，能够制造多少东西？武，铠甲，铁……更不要说我们的计划之中，还有制造火装备海船这一项。海上船只之间的距离远，火枪想必是不能用的，只能装载火炮。一门火炮何止千斤重，都要用纯铁打造。如今大楚需要用到铁的地方太多，用来铺设铁轨，臣不能赞同。”

    他顿了顿，又，“若是殿只是想修一条普通的路，臣反而会鼎力支持。因为那耗费的无非是人力罢了，朝廷可以承受。可是修造铁路，臣反对。”

    他这番话，让其他人都清醒了过来，意识到修路固然好无算，但是以当的况来看，好也的确没有那么多。

    但贺卿脸上反倒了会心的微笑，“顾先生误会了。我要修的铁轨只有一段，并不是从西南到京城都要铺设。西南到都是山，车不便，在这段路上铺设铁轨，可以大大节省人力和时间。短时间，朝廷无力铺设大量铁轨，但若是只有一段，想来还可以承担。”

    顾铮这一番话，看似是反对，而且有理有据，全然反对，但实际上，却是故意给贺卿留了这么一个。

    说起来，这也算是误打误撞。之前有一段时间，顾铮跟贺卿之间关系不算太洽，但只要在某些事上保持默契，反倒可以互相支持。后来和好了，关系越发洽，这默契却没有消失。即使事先没有，也能明白彼此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