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笃信教，一心修行，日常起居也不在自己的殿之中，而是在西苑之中单独建了一座殿，用以清修。

    当时的顾铮一状元红袍，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脸上着淡淡的笑意，叫人不自禁想起《诗经》上的句。

    有匪君，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顾铮忽然转看了过来。躲在木后的贺卿吓得呆住，心里叫嚣着要逃走，却只是瞪大了睛看着对方。短暂的对视之后，顾铮又转回去，若无其事。

    贺卿并不知顾铮当时有没有看到自己，但如今回想起来，那时的他，或许曾在当时还是个小姑娘的她的心中，留了一个淡淡的影。

    贺卿睁开了睛。

    没有惊心动魄，没有慌张急促，仿佛是自然醒来。昏黄的灯光照映着屋，贺卿拥着薄被坐了起来，便见顾铮正坐在床尾的位置，不知在写什么。听见动静，抬起来，看到她，便绽开一抹笑，“醒了？”

    “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你。”贺卿没没脑地说。

    顾铮微微一怔，继而笑了起来，“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是哪个殿里跑来的小女。”

    “你还记得？”贺卿更惊讶了。

    “自然。”顾铮笑。虽然只是个小曲，但他当时还没有习惯禁，自然时时小心在意。何况他的记忆力又格外的好，所以这一乎意料且不为人知的小事，却是一直记得的。

    其实当时他只看到了一双圆溜溜的睛，并没有把人看清楚，更不敢说来惊动旁人，免得她受责罚。

    却不想，原来两人之间的缘分，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

    两人对视了片刻，顾铮放手里的笔，凑过来吻了她一，问，“晚膳还没吃，饿了吧？”

    不说还好，他一说，贺卿立刻就觉得特别饿。顾铮便站起，门去了。没一会儿，就端回来了两碗粥。贺卿见状微微一愣，“你也没吃？”

    “我等卿卿一起。”顾铮摆好炕桌，将一只碗放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