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陆承叹了气，也仰看着天上划过的飞鸟，沉声说：“那百年以后，把我和陆启埋在一起吧。”

    许青舟抬瞟了一陆承。

    陆承便低，迎着他的睛，底笑，郑重地说：“你要亲手埋。”

    许青舟也笑起来。他抬手去摸陆承的发。

    陆承比他要一些，所以许青舟不得不仰起一，才能看清楚陆承的睛。

    他注视着，缓慢地说：“好。”

    “我答应你。”

    “亲手埋。”

    “这辈，我陪着你……一直到死。”

    ·

    陆承得到了那个满意的答案。

    他猝然低，猛的堵住了许青舟的嘴，将那个不吉利的字，吞吃了去。

    山间小路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微风，带来青草与的芳香。

    山的路上，也有上山的人，于是路过者，不知是谁，看到了这幅景象，发了宽容而友善地短促笑声。

    这声笑，仿佛猝然之间，打破了满山的寂静。

    风的声音、树叶的沙沙声，汽车的引擎，人的声音，还有蝉鸣鸟叫，潺潺，乃至日月星辰与时间岁月的声音，一瞬间都涌了陆承的耳朵里。

    “小承，要幸福啊。”

    “承承，要幸福。”

    “你要幸福！”

    拂而过的山风，带来了沉寂已久的答案。那些声音飘飘，重重叠叠地混在一起，须臾间仿佛满山遍野的亡者都发了嘈杂的喁喁细语。

    顷刻间，整座墓园似乎活了起来。

    整座山，都像是活了一般。

    他们鼓噪着，狂着，闹腾着，发了无数莫须有的声音，围绕在两人边。